付出了那麼多了,也真的很不容易,想起剛才從雙麵鏡傳來的盧修斯的低聲懇求,德拉科甚至還心生同情,教父實在太別扭了。看來還是齊心協力的搞定他的教父為好,這樣的話,說不定等盧修斯知道了他的事情,也不會過分嚴厲的懲罰他的隱瞞。

西弗勒斯的身體徹底僵硬住了,他現在萬分肯定,剛才雙麵鏡的對話,被他喜歡得寸進尺的教子,聽得一幹二淨。想起他質問盧修斯離婚的問題,西弗勒斯不禁耳根泛紅,伸手揮動了一下,整個臥室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同時惡聲惡氣的開口:“快睡吧,不早了。”

剛才想到教父別扭的德拉科,在黑暗中露出得意的笑容,就當是默認好了,他伸手抱住魔藥大師的一隻胳膊,還用腦袋蹭了蹭。趁著他還小,教父又對他格外寬容,正好多多親近,等他再大點,恐怕他的爸爸也不會同意他睡在教父的床上了。德拉科現在還記得,他從醫療翼出來那次,盧修斯得知他住宿蛇王寢室時的別扭表情。

甜甜入睡的德拉科,完全不知道他身邊的教父有多麼複雜的心思,還有格蘭芬多塔樓,擁有一頭亂糟糟頭發的小男巫,又是何等的糾結的,通過一份神奇道具,緊緊盯著兩個緊靠在一起的名字,碧綠眼睛裏滿是不解和煩悶。

74請求

當冬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洋洋灑灑的穿透厚重的窗簾,投射在大床上的時候,德拉科嘴角微微嘟起想要翻身,以想要避開光線的侵擾。昨晚睡得實在太晚了,又驚又怕的,好不容易他才睡舒服。

咦,害怕?德拉科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魔藥教授近在遲尺的臉龐,半長的黑發有幾縷淩亂的覆蓋一邊的臉頰上,頭微微的側著,眉眼間看不出昨晚的疲憊和陰鬱,臉色也沒那麼蒼白,透著幾分紅潤的光澤,隻是睡姿好像有點別扭。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半撐起身體,才發現他睡姿之所以別扭,居然是因為他老實不客氣的緊緊抱著男人的一隻手臂壓在身下,而且他現在睡在了床的正中間,西弗勒斯被徹底的擠在了床沿上。

德拉科恨不得鑽進床底下,他可從來沒想過,從小被禮儀規範著長大的自己,居然會有如此丟人的睡姿,下次教父一定不會同意讓他陪著了!德拉科懊惱著歎氣。

“醒了?”

男人暗啞柔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德拉科連忙抬頭,西弗勒斯已經睜開那雙黑色銳利的眼睛,隻不過也許是因為才從睡眠中醒來,不僅沒有過去的冷漠陰沉,反而神色顯得溫和了許多。

德拉科呆呆的看著,直到蛇王詫異的挑眉,才恍然大悟,他居然還一直抱著那隻明顯已經僵硬不適的胳膊,連忙鬆開了手,後悔死自己的反應遲鈍了,還說是要照顧教父,卻是什麼忙也沒幫到。

西弗勒斯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自從開學以來被過去的記憶和猜測困擾,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的這麼好了,雖然因為一隻手臂被德拉科占據著,有點些微的不自在,可是那種被依靠的滿足和被關切的喜悅,讓他原本尚且有點遲疑的心反而堅定了下來。他一生中在意的和被在意的,實在太少了,很多時候,如果一直猶豫,也許他永遠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看著低著頭一臉懊惱的德拉科,西弗勒斯揚起眉,覺得心情格外的輕鬆。“怎麼,你還不起床嗎?”

他還是很清楚教子心態的,對於從小被貴族禮儀教養著長大的德拉科來說,這已經是十分失禮了吧,不過西弗勒斯自己,是個在平民窟長大的混血,雖然進入斯萊特林以後,也曾經在禮儀方麵狠下功夫,現在也是古老純血貴族的家主,可是對於禮儀卻不會有刻板的要求。如果連休息都要維持所謂的風範,那些規矩不要也罷。

德拉科聽到蛇王不加掩飾的輕鬆語氣,立即想明白眼前的不是他那個執著於貴族風度的盧修斯,立即拋開了無謂的自怨自艾,精致白皙的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輕快的拿起床邊的衣物,套在了身上。

經曆過戰爭的德拉科,早就學會了細心觀察,輕易的就發現了他關心的教父,顯然已經走出昨晚的陰霾,而且似乎對他也更加的寬容。

德拉科這一天的心一直都很好,早餐的時候,甚至還收到盧修斯特意寄來的一副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雙麵鏡時,眉宇間展露的歡快閃瞎了一群小動物。

一般來說,古老貴族家庭都收藏有雙麵鏡這樣神奇的聯係工具,隻不過十分稀少,德拉科在見到他的教父用雙麵鏡和他的爸爸聯係以後,就非常心動,如果昨天他身邊有一套雙麵鏡,也不會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沒想到,盧修斯居然這麼快就送來了一套,真是太棒了。

“德拉科,你今天這麼高興,看來昨晚的夜遊一定大有收獲了。”布萊斯戲謔的看著德拉科笑著打探,語氣中暗含一絲關切。

夜不歸宿,德拉科這個舉動可真出人意料,斯萊特林的確不守規則,反正隻要沒有被抓住就可以了,隻不過如此明目張膽的不回宿舍,可就太過危險了。西裏斯·布萊克和攝魂怪還圍在霍格沃茲周圍,過幾天就是月圓之夜,學校裏那隻狼人教授,可正披著溫和的皮相,光明正大的穿梭在霍格沃茲的走廊和操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