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國王的獎賞
當他們打開門時，突然又被裏麵的境況驚呆了。原來這裏又是一間空曠的大房子，四壁也是圓形，地麵和牆上都鑲嵌透明的白鑽石，光滑得像水洗過一般浮華。這間房子的天花板很高，仿佛有好幾百米，它的盡頭是一方郵票大小的天空，這裏沒有窗戶，光線是從那裏射下來的。
在空中卻有兩個人打成一團。他們一個是海狸鼠博士，另一個是殺死過八千平民百姓的火星人，看上去，海狸鼠博士小得像一個影子，而火星人則像一團烏雲。“啊！瞌睡蟲怎麼也在這裏？”奧雅西西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比我們飛得還快。”卡可迪也很不服氣。
尼古拉多什麼也沒說，冷漠地凝視著空中。“還有，那個看不見臉部的巨人是誰？”後來齊爾巴又怒氣衝衝問道。
“火星人。”
“火星人就是他？”奧雅西西嚇得差點跳起來，急忙轉過頭，蒼白著臉看尼古拉多。
他肯定地點點頭之後，卡可迪又結結實實地把那個巨人看個夠：“他……就是史變魔？”仍然難以置信。
海狸鼠博士和火星人在空中打得難舍難分。他們兩個都騎在阿拉魔棒上，手裏握一把亮光閃閃的長劍，那把劍在空氣中舞來舞去，他們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在空中扭打成一團迷霧。
“海狸鼠博士，看我的劍，你死定了！”火星人沒有臉，聲音酷似從喉嚨發出來，聽得人心驚肉跳。
“你才死定了，火星人，看我的劍！”海狸鼠博士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裏會被他輕易嚇倒。雖然身子有些矮小，但也盡量發揮自己的靈活優勢，他眼疾手快，“當”一聲就把火星人的劍擋在空中，兩把劍還冒出一陣流星雨似的火花。
火星人的劍被海狸鼠博士打掉，他大吃一驚，因為他根本看不起這位毫不起眼的博士，此人不過是變種的海狸鼠後代，武功和力氣不比他高強。他立即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翻身，海狸鼠博士就被他一腳踢了下去。
說來有些遺憾，海狸鼠博士就這樣摔到地上，把堅硬的石頭地麵摔出一個洞來。當然，他一時間又被震起來老高，然後摔下去，當下便頭昏眼花，閉上眼睛，一邊狼狽地喘氣，一邊攤開身子躺在地上。火星人卻在空中抖動肩膀哈哈大笑，他放肆的笑聲使整個房子都在搖晃！
小企鵝人從來沒聽過這麼恐怖的笑聲，他們立即趴倒在地上，是房子的震動讓他們不經意趴倒的，老實說，這種既瘋狂又刺耳的笑聲，簡直叫人毛孔都不舒服。他們不僅臉色煞白，相當憤怒，而且還在一瞬間產生同仇敵愾的念頭。
“海狸鼠博士，你摔傷了嗎？”愕然一會兒，奧雅西西突然爬過來蹲在他身邊，伸出小手想扶他起來。
海狸鼠博士起先沒有理睬她，後來又相當不滿地怒視她：“你……為什麼到這裏來？”他那副樣子活像要把她吃掉。
“我……”奧雅西西漲紅著臉，很尷尬，卻又沒多說什麼。
“走開！”他滿臉火氣地推開她，自己坐起來，一隻手摸著受傷的胳膊，齜牙咧嘴地呻吟。
就在奧雅西西和海狸鼠博士說話的當兒，尼古拉多、卡可迪和齊爾巴三個人也在互相使眼色。尼古拉多說：“兩位同伴，我們不能袖手旁觀，看著火星人在這裏橫行霸道，欺辱戴維爾大學的博士。我們應該拿出自己的勇氣和正義，來幫助解決這場血腥的紛爭。”
“對，這家夥無緣無故踢了我們魔鬼曆史課博士一腳，我們應該替博士報仇！”卡可迪率先讚同。
“走吧！”尼古拉多高潔凜然地拿出阿拉魔棒，嗖一聲將它變長變大。
“看我們的！”齊爾巴向空中憤怒地挑戰。
三個小企鵝人彎腰撿起地上三根棒球棒，翻身騎上他們的阿拉魔棒朝空中飛去。他們飛上去的速度實在很快，轉眼就來到火星人腳下，但他們手裏的武器顯然不如火星人的結實。那個巨人在他們頭頂笑彎了腰：“嘿，小家夥，你們想來給我搔癢嗎？可那手裏的木棒太輕了，肯定搔不出個名堂來，還是換根大點的吧。”
“我們不是搔癢的，我們要你的大頭！”卡可迪氣急敗壞地吼道，這家夥竟敢取笑他們。
“我的大頭可不好取呢！”他仍然手舞足蹈，嘻嘻哈哈。
“別說大話嚇唬我們！”齊爾巴氣歪了嘴巴，恨不得一球棒戳到他大頭裏去。
但火星人沒去管卡可迪和齊爾巴，而是突然俯下頭來直逼尼古拉多。小企鵝人不經意看見麵罩裏有兩根交叉的白骨，但還是看不見臉。可就這兩根嚇煞人的白骨，已經使他掉下幾十米高，差點摔在地上。
“尼古拉多，你怎麼啦？”卡可迪在半空中驚訝地喊道，以為他被火星人刺傷。
尼古拉多並沒有因此而被嚇倒，相反，他立即轉身抬起頭，騎著阿拉魔棒快速飛上來，他邊飛邊喊：“卡可迪，齊爾巴，你們要小心啊！”
“聽見啦！”刺蝟頭回答。
但卡可迪沒有聽清楚尼古拉多的話，他見小辮子沒有落地受傷，就直接向火星人衝過去，然而火星人一個閃身狡猾地躲開，卡可迪由於衝刺速度太快，沉重地撞到對麵石牆上，頭破血流滾到地上。而火星人正在利用躲開的機會，直接朝尼古拉多衝過來，他那把利劍隻消輕輕一刺，尼古拉多的小命就會嗚呼哀哉！事情當然是非常簡單的，真不知道那天夜裏，在沙道奇校長辦公室他怎麼會稀裏糊塗放過他，今天他又在這裏招惹什麼是非，該讓他知道管閑事的後果。
火星人的確刺得很猛，不過我們的小企鵝人見狀立即歪過身子躲開，因為他也像剛才火星人對卡可迪那般，起先裝瘋賣傻，再使用調虎離山計挑撥他，天啦，太有意思了！這一計馬上就使火星人俯衝下去摔倒在海狸鼠博士腳邊。
火星人當然是摔不痛的，即使把地上砸出一個洞來。但蹲在海狸鼠博士身邊的奧雅西西卻嚇得縮成一團。一個穿紅色披風的巨怪出現在她麵前，並且遮住周圍的視線，讓她以及幾米之內的地方變成一團漆黑。眼看身子和空氣冷得快要結成冰，她除了極度的恐懼之外，還很害怕火星人將她一口吞下去，於是急忙丟下海狸鼠博士滾到一邊。
就在這緊急關頭，尼古拉多卻從半空中俯衝下來。他以為火星人會抓住奧雅西西，便拿小小的棒球棒打他一棒。尼古拉多是從背後打他的，打過之後並沒有逃走，火星人費了很大勁兒才轉過頭去怒視他，但這時尼古拉多又及時逃脫了，正徐徐升上半空中。
“啊！”火星人突然大叫一聲。
其實尼古拉多什麼也沒有看見，火星人卻以為他發現了黃金小盒子，急忙爬起來騎上阿拉魔棒，用最快的速度升到空中，接著又揮舞起那把亮光閃閃的長劍，準備隨時朝尼古拉多胸口刺去。
的確，在高高的天花板下麵，離小郵票窗口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十分精巧的小盒子，撲閃著金色翅膀在飛行。它一會兒這裏，一會兒那裏，忽明不明，忽暗不暗，又因為距離太遠，所以，四個小企鵝人根本沒有發現。
火星人那一劍要是刺進去，尼古拉多馬上就會從水世界消失。就在這一瞬間，奧雅西西也立即升到空中，煞白著臉要去救尼古拉多，她邊飛邊高聲叫嚷：“卡可迪，齊爾巴，快上來幫忙，快！”
卡可迪雖然頭部受傷痛得咬牙切齒，但看見那種十萬火急的血腥場麵，也不得不深受感動。老實說，沒有尼古拉多，他往後的日子也沒法過下去，所以他一定要衝上去抓住火星人的腳，至少抓住之後，火星人那一劍就刺不出去，或者刺出去也是白刺。
齊爾巴雖然在遠處，但聽見奧雅西西呼喚他，也馬上掉頭朝這邊飛來，他看見尼古拉多情況非常不妙，腳底的血又再次衝上臉頰，漲紅得像公雞。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卡可迪、齊爾巴和奧雅西西同時抓住火星人的腳。天啦，他的腳比大象的腿還要粗好幾倍，差不多就像戴維爾城堡走廊上的巨形圓柱，他們連用雙手抱住都不可能，更別說把他拉下來。然而，他們還是拚老命抓住他大腳上的一塊肉，往下拖，再往下拖。
“該死的！”火星人一邊咒罵，一邊低下頭來，突然發現腳下有三個小企鵝人。
很顯然，這是一場勢力不均的艱苦廝殺，但三個人的智慧卻把火星人逼到空中和地上，如同猴子玩老虎的鬼把戲，讓他在這裏那裏忙個不停。
尼古拉多見狀也立即衝下來幫忙，上一次他沒有殺死火星人，現在機會又來了，肯定不能放過他。但就在他準備加入打死火星人行列時，眼角突然瞥見海狸鼠博士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騎上阿拉魔棒，獨自飛向天花板，飛行時又好幾次險些跌下來。
“他看見了什麼？”尼古拉多大為驚訝。依照海狸鼠博士目前的傷勢，他不可能再飛起來，甚至飛上很高的天花板。
突然尼古拉多看見那個黃金小盒子，它正在海狸鼠博士飛去的頭頂飄走，盡管離他很遠，尼古拉多還是敢打賭，海狸鼠博士就是因為它才去那裏的。尼古拉多臉色驟變，甚至來不及多想，立即翻身跳上阿拉魔棒，以最快的速度飛升上去。
但海狸鼠博士已經先於他抓到黃金小盒子。這真是太遺憾了，尼古拉多心裏暗暗叫苦，懊悔自己發現得太晚。不過那個黃金小盒子也很奇怪，它在海狸鼠博士手裏劇烈顫動，一會兒又從他手中掙脫掉飛出來，朝另一個方向飛去。這時地上的火星人也立即升上來朝同一個目標緊追不舍。
眼下大房子的天花板下麵發生了混戰：一個顫動的黃金小盒子，有六雙手搶著抓它，它一會兒在這個人手裏，一會兒在那個人手裏，轉眼又去了別處，像一隻遭到圍捕的小兔子那樣慌不擇路。火星人因為抓不到它，就惱火地舉起長劍亂砍，於是大家又不得不騰出手與其作艱苦的打鬥。
最後，尼古拉多抓到顫動的黃金小盒子，實在太幸運啦！他興奮得快要喊出來，但又來不及看一眼，就急忙緊緊地抱住它，朝遠處的小郵票窗口飛去。
“放下！”火星人追在他後麵大聲嗬斥，“你沒資格碰那個小盒子。”
尼古拉多幾乎聽不見他飛行的風聲，也不屑於理睬他，隻要逃出那個小洞口，他就安全了。
那個洞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長，像一條很深很深的隧道，盡頭就是天窗。
“還給我！”他又一次驚天動地怒吼。
尼古拉多依舊若無其事。火星人嗖一聲飛到他麵前，用巨大的身子擋住去路。尼古拉多幾乎撞到他身上，渾身上下像澆了一盆冰水，冷得骨頭都要碎成灰粉。“沒有出路了，那道天窗是玻璃做的。”他又隆隆地說。
“是嗎？”小企鵝人問，但沒等他回答，他馬上又繞過火星人朝天窗直衝而去。
史變魔見尼古拉多不吃他那一套，隻好拚足力氣猛衝上前，用身體的巨大重量將尼古拉多撞翻下去，否則，他要搶黃金小盒子的夢想也就完蛋，而完蛋並不打緊，要命的是他再也變不回人類，隻能永遠生活在見不得人的麵罩裏，去幹永遠不齒於人類的事情，因為小杜貝羅要在一百年後才會配製下一劑神奇魔藥。
尼古拉多已經神速地衝出天窗，那裏根本就沒有玻璃，火星人的謊言不攻自破。
天窗外麵是一個白鑽石平台，而平台本身就是半山峰最頂端。半山峰一直籠罩在白雲裏，這裏的岩石陡峭筆直，高不可攀，遠處的大海看不見，背後的山穀也被裹在濃霧裏。尼古拉多氣喘籲籲，累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站在那裏緊張地呼吸新鮮空氣。
這個可憐的小企鵝人，此刻竟然忘記後麵火星人正在追逐他，以及他的三個同伴還在下麵的大房子裏。火星人飛出天窗後，又轉身用魔棒無端變出兩塊木板，將天窗牢牢地封住，防止三個小企鵝人來幫助尼古拉多。果然，奧雅西西、卡可迪和齊爾巴已經飛上來撞在天花板的房梁上，正在嗷嗷亂叫。
尼古拉多再一次被這裏的美景驚呆，雖然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但真正的人間仙境不就是這副模樣嗎？麵對崇山峻嶺，頭頂藍天清風，腳踏高山懸岩，手觸淡雲飛瀑。小杜貝羅不愧是大自然當中的白精靈王子，他在這裏統治著萬物美景，從腳下的岩石、青草、鮮花、樹林、雨水，到頭頂的空氣與太陽，無所不有，無奇不括，盡管他孤獨一人，卻又緊緊地擁抱住水世界的一切……
尼古拉多沒有注意火星人已經衝上來，並且正在快速逼近他。這一回外星人除了想把他殺死，還要把他連骨頭帶皮兒一起吃掉。
“你是我的死對頭，實在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突然在尼古拉多背後大叫大嚷。小企鵝人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危險之中，頓時嚇得臉色驟變，連眼睛都綠了。“我真懊悔透頂，那天晚上沒有把你從沙道奇校長的辦公室陽台上摔下去，如果把你摔下去，今天你就不會再來攪局。”火星人接著又說，“不過把你手裏的東西還給我，我們還是可以講和的。”
“不！”尼古拉多盡管緊張得額頭冒汗，卻又不知道哪來的勇敢，使得他敢斬釘截鐵地拒絕史變魔。
“你是打不過我的，尼古拉多！”火星人居高臨下站在小企鵝人麵前，頭頂飄著白雲，“好吧，看來你是個極端好戰分子！我隻能用暴力來解決紛爭了。”說完，他就高高地舉起長劍。
“慢一點，”尼古拉多伸出一隻手製止他，“我可以向你提問嗎？”
“如果談關於用打架取得黃金小盒子的正當權利，不必多問。”
“要打架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我想問的是，你幹嗎要這個黃金小盒子，難道你還缺少黃金嗎？聽說你的國度裏遍地都是黃金。”
“傻瓜！”火星人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
“你……笑什麼？”
“笑你不知道裏麵裝的東西。”
“裏麵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嘿！你連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幹嗎要來搶它呢？”他笑得連披風都飛起來。
“我隻想……打亂你的計劃……破壞你的美夢！”
“難道你也想吃它嗎？小家夥，可你那麼年輕，那麼矮小，據說小企鵝人還相當長壽呢！”
“我要吃下它？”尼古拉多一臉驚訝，“難道它是什麼神奇魔藥嗎？”
“對，老實告訴你吧，它就是使人青春永駐的神奇魔藥，吃下它，一百歲的老人可以變回二十歲的青年，死去的靈魂可以再度複活。”
“哇！有這麼神奇嗎？”沒等火星人回答，尼古拉多又說，“原來你是想把自己再變回來，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別再像現在這般人模鬼樣，把自己藏在紅色披風裏。”他又立即做出一臉愕然，“可海狸鼠博士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沙道奇校長，笨蛋！”
“戴維爾大學的校長並不老，他根本不需要那種藥。”尼古拉多繼續糾纏他，想知道更多他不曾知道的秘密。
“他住在黃金城堡的伯爵哥哥需要那種藥，那人跟菲利甫閣下一樣老態龍鍾，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悲慘地嗚呼哀哉。”
“人終有一死，活一百歲和一千歲也是死，他在怕什麼？”
“你這個狡猾的小企鵝人問得實在太多啦，而且，我告訴你這麼多驚人的內幕消息，你卻不準備把黃金小盒子交給我，還要繼續糾纏我，等待你的朋友前來救你！”
的確奧雅西西、卡可迪和齊爾巴，已經用他們手裏的棒球棒打斷被封住的木板，從天窗後麵衝了出來，他們三人組成一條長長的影子，且越來越近。
“要是他們留下三個人同我打架，一個人帶走黃金小盒子，事情不就落空了嗎？”火星人邊自言自語，邊轉身向尼古拉多猛撲過去。
火星人擔心的事情，正按著尼古拉多的計劃順利進行。可就在火星人撲上來抓住他時，黃金小盒子突然失手滾落到地上，一個亮晶晶小玻璃瓶子掉出來。
完了，他想，火星人一定會搶回去，重新獲得他所渴望的寶貝。這樣一來，半山峰之戰馬上就要結束，而且是以他失敗告終的。他悲傷得無法形容，黑眼睛也噙出慘痛的淚水，但他心裏明白，必須再作最後的努力，於是又眼疾手快撲下去抓它，笨拙的火星人比他慢了一步，但他抓到手裏又無法把它藏起來，眼看又要被史變魔奪走，一切又都徒勞無功，怎麼辦呢？在這緊急關頭，尼古拉多突然把小玻璃瓶子往嘴裏一塞，然後伸長脖子猛吞下去。
“我要消滅神奇魔藥！”他的黑眼睛可怕地突出來，還噴出一股眼淚。
火星人看見小玻璃瓶已經下肚，氣得巨大的身子如篩糠般顫抖，渾身的黑血也一下子抽幹。他急忙俯下頭抓起尼古拉多，將他高高地舉過頭，又摔下幾千米高的半山峰懸崖。可憐的尼古拉多像一個小球飛離火星人之後，那隻血淋淋的耳朵還留在他邪惡的大手裏。
“啊呀！”他突然把耳朵扔在地上，還生氣地拿大腳去猛踩，“我會倒黴的！扯掉小企鵝人的耳朵，我會倒大黴的！”他絕望地大吼一聲之後，就把自己變成紅蝙蝠巨龍，燃著火焰，撲棱著翅膀，飛向雲端消失了。
尼古拉多一直在高空中往下墜，再往下墜，失去耳朵的痛楚使他失去知覺。他沒有感覺到那種墜落會像飛行一樣快樂，而是臉上寫滿了痛苦，因為他快要死了，這是毫無疑問的，而他摔死後，雖然菲利甫閣下不能夠獲得神奇魔藥，但值得慶幸的是，火星人也照樣無法獲得。
這個時候，半山峰下半部樹林裏的百靈鳥們正在附近幾棵大樹上采摘野果，百靈鳥們嘰嘰喳喳，勞動得非常高興。過冬的果子快要采滿籃子時，它們的鳥首領突然愕然地發話：“啊，那不是小企鵝人尼古拉多先生嗎？”它用翅膀驚訝地指著遠處，眾百靈鳥也急忙扭過頭往那裏看。
原來花斑百靈鳥一直是人類最親近的朋友，它們的祖先住在半山峰這一帶，不知比水世界久遠多少倍，它們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幾億年以前的時代，但自從有了人類之後，它們的棲息地就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不過它們對人類還是很友善，隻要大家和平相處，一切恩怨與仇恨都會稀釋化解。
“正是他，大人。”一隻百靈鳥仔細觀察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