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呢?他舍棄了什麼?”我問他。

他道:“喝了情絲扣千杯而不醉,不是舍棄了“情”又是什麼呢?”

雖然已經隱隱猜到,但真的從南宮那證實了我還是不能接受事實。

“所以,”他說:“你師父不能愛,也不會愛。”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哭得全身都顫唞起來。

“曉語……”

南宮想捧起我的頭,我揪住他衣服把臉埋到他胸`前,不讓他看我的臉。

“曉語,要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

他翻了個身,我被他圈在懷裏。

他抱得很緊,緊到我覺得我的骨頭都要給勒斷了,但我不想動,隻想更靠近這個溫暖的地方。

我環住他的背,在他懷裏痛哭。他的前襟很快就被我的眼淚沾濕,似乎可以擰出水來。

身下浮動的氣流像搖籃一樣托著我們輕輕搖動起來。南宮輕撫我的背,一股股暖流流進我身體。

我哭到累了,聞著他身上的蘭香漸漸入睡。

醒來時是在風洵殿的床上,床很大,但南宮卻還要跟我擠在一起,手臂攬著我。

他還在睡著,眼睫毛齊刷刷貼在下眼瞼上,挺立的鼻梁呼出的氣息綿長溫熱,鼻中縈繞著他淡淡的體香。

他臉上被我打的掌印已經不在了,玉削的臉英氣襲人,俊美異常。

我揉揉眼睛,眼睛很痛,昨天哭太久了,現在眼睛肯定又紅又腫。

縮起身子,我偷偷從他圈住我的手臂間往前爬。

爬了半天,眼看著就要爬出他的懷抱,腳踝卻被突然握住,一拉,接著我又回到了原點。

他一個翻身就把我壓到身下。

“想逃?恩?”他看著我揶揄道。

我翻了個白眼,他純粹是在考驗我的忍功。

“該罰!”他說道,唇又湊了過來。

我又一掌蓋過去,他昨天沒被我打到的另外半邊臉又光榮地留下一個掌印。

他笑著從我身上翻滾到床上。

“總算恢複正常了。”他以手撐頭笑看我。

“笑笑笑,笑死你。”我站起來,從他身上跨過去,跳下床去。

我光腳站在地上,對他說:“我要回去了,快送我回去。”

他坐了起來,手臂搭在腿上,抬起頭看我時臉上的笑容已經隱去了。

“對了,”我說:“順便再給我一壇桃花釀。”

穿過竹林,我來到隱在竹林後的一處山壁前。

山壁上爬著一片青苔,青苔上消融的雪水滴在地上的小坑裏,滴滴答答的,很靜。

山壁上有個拱形的石門,門裏麵就是他,我最愛的人。

我抱著桃花釀沿著山壁滑坐下來,雪水一滴滴滴在我身上,但我沒什麼感覺。

我把臉貼在山壁上,隻是想離他更近些,想感受他的呼吸。

“師父,你在裏麵嗎?曉語來了。”我對著牆壁說道。

“師父啊,徒兒帶了桃花釀來了,哈!”

“聽說師父喝了這桃花釀不會醉呢,徒兒還真想親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呢。”

我揭開壇口,就著壇口喝了一口。

“咳咳”我被酒的辣味嗆到,咳了幾聲。

“師父,這酒真辣,辣死我了,不過還是挺好喝的,哈哈。”

我又喝了幾口,酒一下肚渾身就發熱起來。

“真熱啊。”我把衣帶解開,往冰涼潮濕的牆上蹭去。

蹭啊蹭,蹭下好些青苔,我左蹭蹭右蹭蹭,把身邊的青苔都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