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冰涼注入我體內,從他貼著我的地方緩緩向身體各處彌散開,火熱的欲望熔岩在被一絲絲抽離,冷熱兩股勢力交替進出,我身體的溫度漸漸下降,那股冰涼像漲起的潮水,澆滅了熊熊烈火,帶著清新的氣息撫慰著我,我噴張叫囂的毛孔停止呼喊,神台靈識逐漸恢複清明。
收掌,他調息著被他吸入體內的毒氣,
我坐在那兒呆呆地望著淩亂的床榻,還不能從巨大的轉變中緩過神來,眼角的淚提醒著我剛才不是一場夢。
背上猝然一痛,他解開了我的穴道。
“好了麼?”他問。
我不敢回頭看他,低頭啞聲道:“已經沒事了,謝謝師父。”
他淡淡道:“不用。”
接著是一陣沉默,兩人都不說話。
我咬著下唇瓣,被褥被我揪得皺巴巴的。
在我身後的他很安靜,我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我真懷疑他還在不在,不會消失了吧?
偷偷回頭看,還好,他還在,隻是還在閉目調息。
不過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我小聲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他眼睛仍閉著,薄唇開啟道:“沒事,那種毒影響不了我。”
“哦。”我垂頭掰手指。
也是,師父心中無情,無情的他怎麼可能會有欲望呢?
心髒隱隱作痛,手指都要被我扭斷了。
一條白帳突然落在我肩頭上,我轉頭看,師父為我披上那條被扯下的帷帳。
他道:“我們走吧。”
“嗯。”
我裹緊帳單,站起來跳下床去。
“我們怎麼出去呢?”我跟在他後麵問道。
“總有辦法的,”他拂開麵前的帷帳,低頭冥思道:“伏波罩不能硬碰,隻有找到罩眼才能出去。”
“那罩眼在哪呢?”
我脫口問道,一問完就覺得這個問題很蠢。
師父不語,他抬頭觀察殿頂。
我也抬頭看,看他在看什麼。
殿頂有彩漆繪畫,線條流暢自然,顏色鮮豔如新繪,畫工超然脫俗。
我說:“那房梁上的雕刻真不錯。”
師父終於扭頭看我了,一副很無語的樣子。
呃……
他轉回頭,怔了下,複又回頭看我。
他指著他的下唇瓣,道:“你這裏流血了。”
“恩?”
我伸手摸摸嘴,一看,手指上還真有血跡。
可能是剛才咬破嘴唇了。
“嘿嘿。”我傻笑著舔舔唇瓣,還吸了吸。
“沒了吧?”我指著嘴唇問他道。
他怔怔地望著我,原本清明的鳳眼裏此時正閃著奇異的光。
“師父?”我輕喚他。
他沒反應。
“師父?你怎麼了?”我抬手在他麵前晃。
“師……啊!!”
身體突然被一股力道重重往後推,我下意識地抓住垂下來的帷帳。
師父的力道很大,他把我推到牆壁上,帷帳被我一條條拉下。
白幕像雪一樣飄下,蓋在我們身上.
我眼冒金星,撞在牆壁上的頭暈眩不已。
“師父,你這是幹嘛呀?好痛……”我痛嚎,齜著牙使勁揉搓後腦勺,真的是痛死我了。
師父沒有說話,他的身體緊貼著我,帷帳覆蓋的世界裏他的呼吸聲顯得異常粗重。
“師父?”我驚異地抬頭看他。
他的頭頂著帷帳,帷幕覆蓋下的他離我特別近。他低頭看著我,額前的發都掃到我臉上。
“師父你怎麼了?”我扭動,想脫離他的禁錮,這麼近看他我怕我承受不住,會流鼻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