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我告訴自己,他現在一定在焦急地找我。
我把腳上的銀鈴解下來,掛在殿簷的一角,隻要風一吹,鈴兒就“鈴鈴”響,清函聽到風中的鈴聲就一定能找到我。⊿思⊿兔⊿網⊿
微涼的風夾雜著雨絲撲麵而來,我無心擦掉臉上的雨水,隻是呆呆地望著雨幕中泛著紅汽的珊瑚叢,珊瑚叢間,珠光熒熒。
我把手伸到廊外,一遍遍地來回撥動雨簾,袖子很快就被淋濕了,原本鮮紅的顏色現在看起來更紅了。在我撥動到第二百四十五下時,身上的衣服幾乎全濕了,濕淋淋地黏在身上,但我卻毫無察覺。
鈴鈴鈴……
簷下的鈴鐸在風中亂舞,合著我的銀鈴,一個激越響亮,一個細語低鳴。
我又站上廊坐,撐開雙臂,赤著腳在上麵旋轉。我所處的這座宮殿是依山而建,位於極高處,所以我能看到下麵的一大片樓闕深宮,此時,它們都被我踩在腳下。
如果我有翅膀的話,我就要飛去找我的愛人,天天在他麵前轉啊轉,轉啊轉,轉到他頭暈為止,讓他敢不看我,敢不理我。
可惜我沒有翅膀,我隻能在這高籠中舞動,我希望他能看到我甩起的紅袖,雖然它們已經被雨浸濕,不能飄得很遠,但我仍然很努力地揮著。
“玉兒”
淅雨中突然響起了他的呼喚,我以為又是我幻想中的聲音。
“玉兒。”
聲音再一次響起,我頓住了跳舞的身體,緩緩回頭看。
一襲青衣的謝清函正站在殿廊的拐角處,他的頭發上落雨成紛,珠淚滴淋,
那天他站在那兒,積澱在我腦海中的就是一副墨色的畫,很淡很淡的顏色,像是把一滴墨滴在盛滿清水的硯池裏,暈染開,再用筆尖輕沾,勾畫在白紙上的顏色就是謝清函的顏色。
“清函!”我跳下廊坐,朝他撲去。
“玉兒。”他抱住我,輕晃了下`身體。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好想你啊。”我把頭埋進他胸膛,他的衣服也是濕的。
他不語,隻是默默地抱著我。
我抬頭看他:“你是怎麼進來的?門口有好些侍衛把守著。”
“他若想去哪裏,有誰能攔得了他呢?是吧?師父。”麵具男突然出現在廊簷下。
“師父?!清函是你師父?!!”我被驚得無以複加。
麵具男冷笑道:“別清函清函地叫得親熱,你可是他的徒弟,你應該稱呼他為“師父”。”
我離開清函的懷抱,怒瞪麵具男:“你胡說些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麵具男看向謝清函:“不信你問他。”
我不看謝清函,捏緊拳頭對麵具男大聲道:“你編也要編些靠譜的,說這些沒譜的誰信啊?!”
“編?那我還真要佩服我自己了,我居然能編出這出師徒□的戲碼。”
“你有病!”我罵道,真想上去扇他一巴掌。
“我有病?!!哈哈哈哈!!!”麵具男忽然大笑起來,笑聲震殿,卻又悲涼至極。
“我千年的等待換來了你這麼個“我有病”,涅凰啊涅凰……”他指著謝清函:“你除了對這個人好,對其他人都這麼殘冷。你如果把對他的好分出一些,哪怕是一點點給我,那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什麼涅凰?!誰是涅凰?!!”我走上前揪著麵具男不放:“你給我說清楚些!!”
“哼哼,忘了吧?忘得可真夠徹底的呀!”
他的手移上麵具,猛地一摘,頓時現出他的臉。
“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