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他試探地問:“那麼您要去……”
“藝廊。”他說。
魚住臉一沉,聲線中帶著憤怒。“您要去找她?”
“怎麼了?”聽見他奇怪的語調,武陣不禁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她……”魚住濃眉一叫,“她不在藝廊。”
武陣一怔,“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我……”他支吾著。
雖然剛才已經決定將一切告知武陣,但一麵對他,他又忍不住猶豫起來。
察覺到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武陣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發生什麼事了?”
“會長……”
“你說。”武陣目光一凝,直視著他。
為什麼魚住會知道裏樹不在藝廊?他在其他地方看見她了嗎?
魚住越是吞吞吐吐,他心裏就越覺得不安。“魚住,快說。”
“是……”魚住壓低了頭,礙口地說:“我剛才回來時,經……經過一家飯店,然後我看見……”
“看見什麼?”武陣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說不出是什麼事情。
當然,這件事得由魚住來告訴他。
“看見她……”
“你看見她在飯店?”
魚住點點頭,“還有一……一個外國人。”
“男人?”武陣眉心一攏。
魚住硬著頭皮,“嗯。”
武陣沉默了幾秒鍾,但魚住卻覺得他似乎沉默了半個世紀長。
“你到底看見什麼?”他聲線低沉,隱隱聽得出他聲音裏的懊惱。
魚住揪著眉心,猶豫卻又誠實地說出他所看見的。“她跟那個男人十分親密的進入飯店,依我看……”
“夠了。”武陣冷冷地打斷了他。
魚住不會騙他,也絕不敢騙他。
他說他看見了,他就是看見了,絕不會加油添醋。
既然魚住說的是事實,也就是說,裏樹真的跟一個他不認識的外國男人,狀極親密的進了飯店。
他以為她單身;他以為她是個不想談感情的女人;他以為她對他動了心、動了情;他以為再不用多久,他就能打動她鋼鐵般的芳心;他以為……看來他所以為的都錯了,徹底的錯了。
那個男人是她拒絕他的主因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她從來不對他明講,為什麼從不表明她早就心有所屬?
這代表什麼?她在騙他,在耍他?
見他神情陰駑,魚住怯怯地開口:“會長,我覺得……”
“魚住,”他打斷了魚住,幽幽地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即使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是。”魚住低頭一欠。
武陣再也無心看這剩下的文案,他坐在位置上,轉過了身,背對著魚住。
沉默了一會兒,他轉了回來並起身。“備車,我要回家。”
“是。”
一個女人跟男人進了飯店,並不能代表他們之間就有什麼,但明明這麼想的他,心頭卻鬱悶起來。
原因無他,隻因為那個跟男人進入飯店的女人不是任何女人,而是他心愛的女人。
陪格雷到飯店投宿後,裏樹並沒有離開。
再停留三天後,格雷就要回到紐約跟泰莉結婚,他日再相見,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好友相聚,他們決定把握時間聊個過癮。
點了瓶紅酒,他們在房間裏邊喝酒邊聊天;格雷給了她很多的意見,也令六神無主的她尋到了方向。
自從遇見武陣以來,她一直在抗拒著內心真正的感覺,她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他,但事實證明,她確實已愛上了他。
她當然可以拒絕他,繼續她的工作,但將來回首……她會不會感到後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