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見這樣的基本資料,紗南就知道自己這次接下的,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案子。
不過“通奸”這樣的罪名要安在如此的大人物頭上,真是……詭異。
偵探的本能讓她直覺這案子沒有台麵上那般簡單,但三百萬可不是小數目,用來彌補她數月來的透支已是足夠。
於是,她對須川定海展開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
他平日深居簡出,不是在公司,就是回他成城的豪宅,跟了幾天,紗南從來沒有近距離看到他的機會。
她隻能遠遠的觀察他,確定他的行程安排裏,沒有跟二木恭子約會這一項。
數日的觀察下來,她隻能說……這個人行為檢點得教人吃驚。
他不泡夜店,連上健身房都不曾,簡直跟她認知中的有錢大爺相去甚遠。
這個人根本隻能以“無趣”形容,哪來的可能跟人家老婆“通奸”呢?
那個二木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呢?
星期六晚上,紗南開著車在須川家附近監視,但這一晚,他回家後就沒有再出門,而且還十點就熄燈睡覺。
老天,他自閉啊?紗南不信邪,怎麼都不願相信他連周末都把自己關在家裏。
但……她失望了。這一夜,沒有任何人或車輛進出須川宅。
翌日七點,須川的黑色賓士休旅車開了出來,見狀,紗南也趕緊發動她的紅色老爺奧斯汀尾隨。
七點四十分,他來到了一所小學的操場邊,而操場上已經有十數名身著棒球衣的小學生在嬉鬧著。
“教練!”見到他,小朋友們全園了過來。
紗南覓了個矮樹叢掩護,拿出了望遠鏡,準備開始觀察他。
他穿著一襲深藍色運動服,與平日的西裝打扮全然不同。
奇了,他來這裏做什麼?那些孩子喊他教練,難道他還是業餘的小學野球教練?
他是有錢的大老板耶!哪個大老板放著星期天不休息,還跑到小學充當棒球教練的?
現在,她對這個人好奇極了——
“非得看看你是什麼‘怪腳’不可!”說著,她拿起望遠鏡朝操場看去。
對好焦,首先映人她眼簾的是一雙修長而結實的腳;再往上,是他平坦的腹部,然後是結實的胸膛。
她將鏡頭繼續往上帶,有他非常男性的喉結、平整的下巴,然後……她看見了他整張臉。
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臉——
他戴著棒球帽,但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五官輪廓。
他有兩道看起來固執而剛毅的濃眉,卻又有著一對溫柔的黑眸,說它溫柔,但隱隱地又透露著一股天生的王老氣息。
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微微地上揚,端正的五官、沉穩的氣質……在他身上看不見一絲屬於年輕男人及有錢人的張狂高傲,有的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及身份的內斂。
她的心一震,像是剛經曆過大地震,七零八落的阪神版圖般。
“搞什麼?這種有錢有勢又有‘費司’的帥哥會……通奸?”她喃喃自語地,“我一定被耍了,不然就是那個二木先生有妄想症……”
操場上,他跟一票孩子們認真的練球,一點都不馬虎。
看著他英姿煥發的迷人風采,她傻眼了,幾乎忘記自己是來監視他,而不是來看“運動猛男秀”的……
“球!”突然,她聽見他低沉卻響亮的聲音大喊:“這樣都接不住?!”
同一時刻,紗南在望遠鏡裏看見一顆球,直直地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她下意識的想躲,但運動神經“失調”的她,動做卻遠不及球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