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張木桌上,她轉身望向靠在床邊的修澤爾。

他斜倚在床頭,頭擱在了窗棱邊微微向下。夕陽透過窗格子擠進來,明暗交織的光影在他臉上勾勒出英挺的鼻梁,輕輕抿住的淡色嘴唇,以及已被睫毛擋住的琥鉑色眼睛。整個人就像陷入了深層睡眠中。

她的內心突然跳出一個荒唐的想法:他就這麼一直睡下去,永遠也醒不過來。用手敲打自己的頭部,唾棄這恐怖的思考回路,但是卻沒辦法製止它發散開去,瑪姬的話開始在她的頭腦裏回響。

變成沒有知覺時間越長,身體恢複正常機會越少。一想到他也許永遠醒不過來,她慌慌張張跑上前想搖醒他。手指剛觸到他肩部冰冷的皮甲,麵前的人微微煽動睫羽,睜開雙眼微笑地看著她。

“今天回來很早啊。唔,有晚餐吃,可是肚子好像不餓。”他掉過頭看看窗外,接著視線又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停留了一會,最後又轉回來,“你怎麼哭了。訓練太累嗎?今晚可不能借此偷懶。”

夏琳脫力般半跪在他麵前,仰頭看見他還和平時一樣,心中的沉重的石塊突得就消失了。但是為什麼鼻子還是在泛酸呢?

“沒有的事。”她嗓子低低的,將身體背對著他,盡量輕快地說道:“來吃晚飯。”

他跟隨她來到桌子前,拿起一塊白麵包,塗上果醬。嚐了味道以後立刻誇讚起來:“覆盆子味道,我喜歡。”

她又高興又難過,他怎麼可以在經曆過這糟透的事情後,還能平靜的吃著晚餐。難道他不為自己的處境擔心嗎?他就沒露出一點憤怒,焦躁的情緒。如果是偽裝成這樣,她寧願他能發泄出來。

心不在焉地吃著麵包,她時不時偷偷朝對麵瞄上一眼。

“你想說什麼?”他早就發現她的情緒不太對勁。

她用力咽下嘴裏的麵團,它卡在她的食道裏好一會才滑了下去:“你不擔心你的身體?我是說,它長時間沒有知覺,你都不能控製它。萬一……”

他沉默一會,然後看著夏琳的眼睛微笑起來:“不是有你在幫我嗎?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原因。擔心,生氣,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蒙蔽我們的眼睛和心靈。”

說完,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背。

“你,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好不好!”她偏過頭,拚命壓抑住眼眶裏打轉了淚珠,“既然這樣,那麼你就好好分析下麵的消息。”

她把從瑪姬和巫醫那裏聽到的消息通通說了出來。

“神的力量?”他沉吟了一會,然後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邊:“我似乎有了一點頭緒,但是需要更多的信息來支持。明天繼續向他們打探村子的曆史,關於神。”

夏琳有些擔憂:“明天我會獨立訓練,不如你和我一塊出去,我找個僻靜的地方。你的身體長期不能控製,我很不放心。”

他利索的站起身來:“不放心我的身體,那麼就親自來試試。今天的課程可是匕首術。”

說道匕首,夏琳激動起來,她把那兩把藍色品質匕首拿出來獻寶:“這可是好不容易偷拿出來的。”

他接過兩把匕首,雜耍式地在指間翻起花樣。一時之間把夏琳看得愣住了,她傻乎乎地問道:“難道要學這個?”

“正確的持刀方式。第一種:冰錐式。”

他將刀刃衝下,反握刀把。

“第二種:鐵錘式。”

匕首在他手腕上翻了個跟鬥變成了刀刃衝上,正握刀把。

“然後,還有嗎?”夏琳被吸引住了,開始催促。

雪亮的刀刃繼續起舞,變成了掌心向後,而刀刃藏在手腕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