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肉排驟然變得寡淡無味,她勉強將它吃完,麵前又遞來一根牛排。她抬頭拒絕,正對上他微笑的神情。
橫下一條心,她迅速說道:“抱歉,配方不能,我做不到。”
他非常疑惑,這並不是很獨特的配方,她是有什麼難處?便試探問道:“如果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
“抱歉。”苦澀地咬住下唇,她沉默了。
他有些失望,但是沒有繼續追問。兩人之間的氣氛變的沉重。
她偷看了他的表情,心裏難過起來。原來他們之間不過如此。隨即又嘲笑自己,她到底對他們的關係抱著怎樣的期望呢!那個吻,她根本提不起勇氣去質問,也必要。大概就是腎上腺激素的衝動吧,任誰在經曆了生死之間後,情緒都要得到發泄。
她在脫離係統的轄製之前,沒有任何可能去考慮感情問題,那就是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他對她大概隻是上級對下級的愛護,搭檔的關心,或者說直接一點,契約合作者,也許離了便什麼都不是。
“我吃飽了。”她把手中牛骨扔進火堆裏,“如果我根本不會煉金術,那麼我們大概不會成為搭檔。”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掐死自己。頭壓得低低,盯著腳旁燒成的炭條,一點也不想看到他的任何表情。
“那麼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為風暴之王送信。”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但是她可以猜想到他的極度失望。
用力捏緊拳頭,直至指甲陷入皮肉裏印出深深紅痕,她拚命抑製住眼眶裏的淚水。突兀站起身,將帳篷甩出來,衝了進去。
撲在柔軟的羽被上,冰涼的淚珠無聲地流到潔白的白布上,溼潤的印記一圈圈放大。她也弄不清自己現在這一刻的心態,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某種東西隨之遠去。
半夜,洞裏的火坑早已熄滅,隻餘零星火點在灰燼裏偶爾露出微光。修澤爾靠著離洞口的不遠處的石壁上守夜。外邊的暴風雪已經停息下來,銀色的月光映著地麵又厚了一層的雪地有如白晝。
他望著圓月出神,他希望能得到搭檔的信任,或者說他最好能得到掌控她的能力。不過似乎事情朝著失控方向奔去。想起剛進軍情七處時,前輩們的告誡: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如果成隊,三人最穩定。
長期的緊張工作會放大男女之間的感觸,難免會出現感情糾葛,那麼有第三人充當緩衝和潤滑是非常必要的。她是個好姑娘,值得一個能和她相伴一生的人類。他們種族差距太大,他一時衝動似乎傷害到她,但是他還需要她,他的事業!現在信任長生了裂痕,該怎麼處理才會更好,他不由蹙起眉頭。
洞穴內部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匕首滑入手心,他潛入黑暗中。
一株泛著幽暗藍光的藤蔓狀植物從沙礫中爬了出來,吸引了不知名的昆蟲圍之啃食。那些白色的粉末並沒能阻止它們。
要不要弄一些做成標本帶給研究處的同事去研製新藥,看看這些藥粉一點作用都沒有。取出一個玻璃罐,他蹲□體打算借用匕首將蟲子掃進去。不防一隻細小的蟲子爬到他的手背,隱隱麻痛讓他警惕起來,手背飛快拍向石壁。
哭累的夏琳迷糊睡著,又迷糊醒來。她用手摸了摸微腫的眼眶,輕輕歎了口氣,不能再迷失在這莫名的感情裏,她沒有資格。呼出任務麵板,奪得冠軍的任務終於顯示完成;而尋找夏琳父親的任務卻任然顯示為灰色。這是什麼情況?任務獎勵沒有,新任務也沒有,虛無空間也進不去。難道意味著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