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腹誹著沉重的手機,她的心中突然產生了某種危機感。這種感覺是建立在和修澤爾多次近身訓練被襲擊後總結出來的成果上。身體條件反射向旁邊一躲,右手的冰錐術朝著她感應危險的地方吹去。
颶風漩渦夾雜著大量冰霜橫掃而過,空間虛影晃動,一個渾身漆黑,帶著三角麵巾的矮人盜賊被凍結在她的不遠處。他的臉因為低溫而呈現出青紫色,腳上的冰塊正喀拉喀拉地裂開。
她連退幾步,揚手又是一連串寒冰箭。被固定在原地的矮人猙獰著麵孔,身體在攻擊中搖搖欲墜。正打算在補一個攻擊魔法了結眼前的敵人,那種熟悉的危機感又湧上心頭。
難道還有一個隱藏敵人,身體應著想法又一次躲閃,肩膀確被大力一擊,不由矮了下去。左手因而不穩,通訊器啪的一聲掉落在地,被隱身的另一個盜賊從中劫走。
她氣惱地看著他一個疾跑出了洞穴,另一邊掙脫了冰塊凍結束縛的矮人盜賊拚著最後一口氣撲上來。
憑空出現的活動繩索繞著他的身體從頭綁到腳,他一頭栽倒在夏琳麵前。卷了刃的匕首從他的背心直插其入,冒著熱氣的鮮血流到地麵上很快結成了褐色的冰塊。
她顧不上感受結束一條人命的莫名心情,快步走到獵犬跟前騎上去。通主人心情的獵狗立刻飛奔起來,遁著盜賊的氣味衝進雪原。
將羊毛披肩裹住頭,隻露出兩隻眼睛,她仔細分辨著前方的方向。雪原上充滿著風的呼嘯聲,如同野獸的咆哮,雪花密集地打在她眼眶周圍,幾乎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身體不受控製的猛然向前,身下的獵犬來了個急刹車。它呼哧呼哧讓血紅的舌頭舔出了口外,在原地打起轉來。
夏琳跳回地麵,向遠處眺望,迷霧中能隱隱看到一片稀疏的樹林,幾顆粗壯地樹幹之間透出紫褐色帳篷麵。那便是那些未知矮人的宿營地嗎?她必須從他們手上將通訊器搶回來。因為沒有了它,她無法找到布萊恩銅須。
左邊有一塊巨型石頭屹立在平原上十分惹眼,像是因為山峰雪崩後的成果。她趁著霧未散,風雪未停,躲在後麵。從精靈那順來的望遠鏡便派上用場了。
這是一個小型的營地,搭著簡陋的三角帳篷,裏麵坐著一個類似頭目的矮人。帳篷前麵有一個小型篝火,兩名盜賊裝扮的矮人正坐在周圍喝著烈酒。將望遠鏡的鏡頭向周圍樹叢,枝椏一圈掃過,她不確定在那其間是否還有隱身的矮人。
必須把他們都解決,不可能逃避,沒有幫手,退後意味著死。現在夏琳麵臨的最大問題到來了,如何才能一個人對上那麼多敵人,隻有聲東擊西,分而治之,一一擊破。
取下魔法徽章,將魔法書取了出來,慢慢查看。她所有能升級的魔法都在上麵了,食指慢慢劃過一條條魔法目錄,停留在水元素召喚那裏良久,心裏整套作戰方案開始成形。
收起獵犬後,她快速向樹林移動,在估測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來。一口飲盡隱形藥水向樹林的外沿的一個大樹衝過去。
她緊緊貼在樹幹後方,心髒劇烈地在胸腔裏跳動著。反複深呼吸後,她窺探著前方的情形。那兩個矮人仍在激烈談笑著,酒杯相撞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耳朵裏。
必須忍耐,他們總有尿急的時候。夏琳對自己暗暗說道,慢慢蹲下來,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等著她期盼的那一刻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相互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歎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裏: 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