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向牧師,夏琳搞不清楚騎士怎麼突然生氣了。不過一整天心情的大起大落讓她格外疲憊,“今天太謝謝你了。我得先回去休息。”
像是有無數熾熱的細針在他身體上穿透,他的每一寸皮膚和骨骼都在疼痛中沉浮。眼皮像是被縫在了眼睛上,他吃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繃帶包裹著躺在一張簡易軍用床上。
從床邊的方形窗口望出去,暗紅的天空上浮凸著一些灰色烏雲,這表明他仍沒有離開火源之地。窗前一排聯盟製作軍用帳篷則告訴他被自己人救了。他的努力終於讓聯盟順利進軍火源之地。從新撿回一條命和心願的順利實現讓他整個人都輕鬆起來,連渾身的傷痛都不覺得難受。
從現在起,他隻為自己而活。放任身體陷入柔軟的靠墊,他慢慢磕上雙眼,自己要盡快好起來,還要去找她。
帳篷的吊毯被大力推開,連帶上方的銀鈴細碎的響起來。
“修澤爾!你醒過來沒有!”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帳篷裏回蕩。
床上的傷患無奈地睜開眼:“蘇娜,原來是你。這裏是哨兵部隊的駐點?”
蘇娜站在他麵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然後嘲笑:“嘖嘖,我還以為你跟著老頭一根筋走到底。看起來你的大腦還是沒有完全僵化。另外,我要說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勾引人家小姑娘專門來找你。”
修澤爾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微怒的眼神直瞪著蘇娜:“你說什麼!誰來了?”
門再一次被衝開,羅傑闖了進來。他剛開口想說點什麼,就看見影歌中尉也在,頓時大嚷起來:“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蘇娜轉過身,頓覺莫名其妙。
羅傑頻頻看向掛門,很不耐煩說道:“我們朋友之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
蘇娜氣樂了,逆反情緒就這麼上來了,她坐在窗邊的木凳上,用手勾住修澤爾滿是繃帶的手臂:“憑我和他的關係,有什麼不能知道?”
嘿,這女人!別以為他不會揍女人,好吧,他挫敗地發現他打不過她。然後他發現修澤爾似乎在想什麼,並沒有反駁蘇娜的話。聖光在上,他真是笨蛋!他吃飽了沒事做,管這破事。
煩躁地環視了整個帳篷,到底說還是不說?他從窗口處看見夏琳由另一個帳篷向這裏走來。
羅傑突然衝向蘇娜,抓起她的手腕就向帳篷角落的雜物堆走去。一時反應不過來的精靈瞬間被他拉至堆積的麻布包後方。他將她用力按下,然後捂住她的嘴低吼到:“別動,認真看著。”
蘇娜暴躁地想掙脫他雙手的束縛:“小子,別以為我在這裏不會揍你。”
他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想看戲就安靜!”
似乎看戲這個詞讓她安靜下來,兩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裏通過前布袋之間的縫隙向外看。
夏琳揭開簾子彎腰走進帳篷。看見她一直牽掛的人被纏成木乃伊的模樣,麵部的青紫還沒有完全消退。
他躺著那裏,心底的甜蜜和酸痛全部絞在一起。幽深的眼神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累
夏琳走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從他腫脹的嘴角緩慢滑到繃帶交織的腹部,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靠在軟墊上,喉嚨沙啞:“你瘦了,多休息。”
“你是抱著必死的意誌來做這件事情?鹿盔先生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修澤爾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是的。我必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