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周圍突然散發出白色光芒,整個空間像被擊碎的玻璃轟然倒塌。火山口消失了,熔岩池不見了,就連懷中的夏琳也失去了蹤跡。隻剩灰蒙蒙的霧氣縈繞在他的周圍。
“凡人,吾乃時光之龍。”修澤爾的前方上空出現一隻巨大的青銅龍。
夏琳揉著發麻的頸部清醒過來,灰色的天空讓她嗅到熟悉的味道。縮小的泰坦十分不耐地斜靠在石椅上。她的左側立著一麵水晶透明牆。
透過它,她看見修澤爾站在對麵與一隻青銅龍在對話。小跑兩步,先是拍打牆壁,然後又將耳朵貼在牆上,但是什麼也聽不見。
“愚蠢的人類。”泰坦瞪著她,毫不客氣地罵道:“沒想到我挑中的實驗者竟然連低級的精神控製都不能抵禦。你的心靈有破綻,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轉過身靠在水晶壁上,體味著透過衣服的冰涼徹骨。
回憶這一整年的經曆,她不由苦笑:心底最大的心結不就是眼前這尊大神!他把她弄到艾澤拉斯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是不是和薩格拉斯一樣要毀滅這個世界?那麼成為這位的傀儡和成為上古之神的傀儡有什麼區別!
摳摳下巴,泰坦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這樣想!地球的人類還真是奇怪。上一位007號無時無刻夢想著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結果暴露身份而被追殺至死;換成你卻躲躲閃閃,糾結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恩,要不要在弄一個家夥過來試試,這個實驗,我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他竟然在窺探她的思想,這實在無法忍受。即使是造物主又怎樣,不就是用她的命來危脅嗎,大不了一拍兩散。當聽到他全部的宣言,她像是被點了引線的爆竹,隨時會爆炸。狠狠盯住這個讓自己陷入悲慘境地的罪魁禍首,他竟然還想禍害更多的地球人。
“聽著!以後你那些任務,我一個都不會做!不就是死嗎?不自由毋寧死。”她梗著喉嚨大吼。
泰坦無視她的咆哮,反而微笑地將身體向前傾:“那邊的家夥可是可以活萬年,受過諾滋多姆時光龍的祝福。你想不想和他一樣?畢竟你們……”
她索性將身體背過去。
“想不通沒關係,不做任務也沒關係。相信他已經答應了條件,倒是連同你的份一起完成。”
夏琳渾身直發抖,他居然想把精靈也拉進這個深淵。轉過身,她忍不可忍地尖叫:“你的卑鄙還有下限嗎!”
“都是你的錯啊!因為你的心境太脆弱,對實驗數值有很大的誤導性。我隻能多找一個人來幫你分擔壓力。”泰坦露出無辜的眼神,“精神控製那種小把戲我從來就不會用,他是自願的。不信,你親自問問。”
將他們分離的水晶牆像水波一般蕩漾,最後化為粉末消失了。泰坦迅速將自己也變幻成時光之龍的模樣。
夏琳愣愣看著修澤爾快步走過來,她再也忍不住要爆發的情緒,衝著他大吼:“你答應了!”
他就站在她麵前:“對。”
“笨蛋,笨蛋,笨蛋!你引以為豪的直覺呢?你多年的特工經驗呢?你看不出這是沒有回頭路的陷阱!你怎麼能這麼親率地答應他。”她連珠串式的吐出壓抑已久的想法,挫敗地滑坐在地麵上。
她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生氣怔怔地看著地麵。他沒有想到她突入而來的情緒崩潰。皺著眉,他單膝跪在地上,用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拉到自己懷裏:“我想和你一起走到時光的盡頭,為此付出代價,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