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候門一入深似海 心跡已渡闌珊處 第三章 變故(1 / 2)

第一卷 候門一入深似海 心跡已渡闌珊處 第三章 變故

秋過冬將至,轉眼在華家已經小半年了。這幾日,華先生和湘婉忙於義診,日日早出晚歸。我一個人在府裏練了些筆墨,畫技見漲。年幼時阿瑪見我對書畫頗有天賦,便師從了京都知名的畫師,久而久之練了一副眼力,隻要見過一次的筆墨就能過日不忘。

正畫的興致,門外一陣喧嘩。我皺眉對雨晴惱道:“正畫著呢,你去把門口吵鬧的給我打發了。”雨晴應了便去了,沒多久見她急急奔回,驚慌失措道:“小姐,出大事了!”我隻得收筆,嗔怪道:“怎麼就這樣慌張,大喊大叫?”

她指了指前廳,哭泣道:“華家老爺死了。”我大驚,馬上從坐凳站起,急問:“早上好好的出得門,怎麼會卒了?”見雨晴支支吾吾說不清,忙急急跑向前廳。

剛到前廳就見管家差了人抬著華先生的屍體進門,他一見我隨即跪下,哭道:“姚小姐,看著和我家小姐自小要好的份上,快救救她。”我含淚扶他,見他已經哭的透骨酸心,目斷魂銷,吩咐道:“你快別哭了,倒是怎麼一回事?說給我聽了,才好想辦法。”

他一時止不住,哭了一陣方才啞著嗓子道:“老爺和小姐今天去義診,在茶樓遇著尚書府的富爾都,他見小姐生的漂亮非要拉回去陪酒,老爺氣不過就罵了他幾句。”說著又淚如泉滴。

我心急如焚:“你倒是往下說呀!”他哽咽道:“他手下人就和老爺拉扯起來,把老爺從二樓推了下來,頭碰到柱角上頓時就鮮血四濺,抬回來的路上就卒了。”

“那你家小姐呢?”我激動的晃著他。“被富爾都那畜生帶府裏去了!姚小姐,你姐姐是尚書大人的待妾,奴才求你了,救救我家小姐。”他又跪到地上求到。我咽下眼淚,傷悲道:“別哭了,快去備了馬車,還要為活著的人爭個出路。”

尚書府,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姐姐出嫁那天我正病著。阿瑪說許給了吏部尚書董額,俗話說侯門一入深如海,雖說同在京都卻見不上麵,我和姐姐硬生生被這華麗有餘,溫情不足的高牆阻隔,現在見姐姐卻是為這傷心事,淒涼之意越發的濃鬱。

守門的通報了方才進了府內,姐姐早早迎來問:“出什麼大事了?”姐姐自小疼我,自她出嫁後這是第一次見麵,先前強忍的眼淚又一粒粒滾了下來,一把摟著她,低泣道:“阿瑪說你身份不比以前,一直攔著不讓我來看你。姐姐,我好想你。”

她也哽咽道:“你這個糊塗人,阿瑪這是為了你我好。富貴人家是非多,怕是累著你我。你這身子又不成事,出了事豈不是又讓我們操心。不是大事你也不會進府來找我,可是阿瑪有事?”我方才念起還有正事,在姐姐懷裏搖了搖頭,把事情的經過給她說了一遍。

姐姐沉思了一會,方對我說:“說來華家對我們也算有恩,早些年你病的日子長,好的時日少,別的大夫都說是胎裏的毛病隻怕醫不好了。若不是阿瑪去找了他,病了就在他家養著,一年總有大半光景由他日夜照料著,你身子也不會調理成如今這樣。你又和湘婉自小要好,說來這情份也不會少於我,現在他家遭了此難,我自不會袖手旁觀,就怕人輕言微,有心幫忙卻未必就能幫得上。”

我忙道:“姐姐先盡力去說吧!不行,再找阿瑪想辦法。”姐姐皺眉責怪道:“阿瑪如今年紀大了,能不煩他就盡量不要去煩他。你逆了他意自作主張跑我府裏來,他知道了定要生氣了,你若有個事,白白浪費了我們這些年對你的苦心。”

我自小聽慣了她的教誨,說來說去無非那麼幾句,隻是如今長久不見她,隻聽的眼淚汪汪,諾諾道:“姐姐說的是,我知錯了。”

她默默看了我一眼,握著我的手,見哭興悲:“你終是長大了,他日我若有個閃失,也能放下這顆操不完的心了!我這就去找爺,你好好在屋裏呆著,不許去別處。”我應了她,便在屋內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