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春心莫共花爭花,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五十九章 靜好
從佛堂出來,我放下心裏一塊大石,沒想到嫡夫人是如此和善之人,隻是那個故事!她卻為何要說與我聽?
回至屋內,我拿著蘇雅生前所作的二幅畫便匆匆去了將軍府。
額亦隆見了我並不覺得意外,隻問道:“近日安好?”
我抬頭望著他,卻是百感交集,隻回道:“尚可,多謝將軍關心。”
“今日來府裏可有事,若是為了你阿瑪之事,就勿需多言了。”
“我又怎會不知將軍性情,並非為我阿瑪而來,隻是把這兩幅畫拿來給將軍。”我伸手遞過畫卷。
“什麼畫?”額亦隆不解的展開畫卷,大驚失色道:“這筆墨仿得和我竟有七、八分相像,倒是出自何人之手?”
“是蘇雅生前所畫,定是日日臨摹將軍筆墨才有如此功力,看來蘇雅對將軍確是用情至深。”
額亦隆歎道:“我卻何曾想到過這些!”
“其實,蘇雅臨死之前有一句話讓我帶給將軍,她讓我問你,有那麼一刻愛過她嗎?”
“歲月靜好溢流年,想不到還有一個人這樣記掛著我,隻可惜我卻從未有留意過她。細想起來卻是連她的事都記的不周全。”
我感觸道:“卻是這樣?”
他並不繼續方才的話題,隻收起畫卷問道“今天來真的隻是為了給我送畫?”
“嗯,還想問將軍,這幅仕女圖中的女子又是誰?”
他沉呤了片刻道:“是容慧!想不到我隨手丟棄的畫紙,蘇雅她會保存至今。”
“原來是容慧小姐,馬賢遠大人的女兒。將軍,畫既送完了我也不在打擾了。”
“子矜,不問問你阿瑪的情況嗎?”他疑惑的看著我。
“想問,將軍會告訴我嗎?子矜還是告辭了。”
他欲言又止,終是喚道:“寶福,送客。”
我尾隨著寶福,他回頭看我問道:“子矜小姐是從尚書府來的嗎?”
“你倒和你妹妹一樣機靈,這稱呼改的甚快。”
“多謝子矜小姐謬讚,小姐是在尚書府內見過奴才的妹妹了,她過的可好?”
“你妹妹在嫡福晉的佛堂裏待奉,她主子是個難得的和善之人,自然是不用受些許委屈的,你倒可以放寬心了。隻是尚書大人拿著寶絡的性命威脅於你,你就想一輩子受他脅迫?若日後給將軍發現了此事,你的命怕是也難保了!”
“將軍對我有恩,奴才卻有負於他,縱使將軍日後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沒有怨言。”
“寶福,你平日裏處處為你妹妹著想,卻不思量著你日後真有個三長兩短,隻剩她一天在尚書府內,境狀卻又是如何?她如今會在尚書府得此閑差,無非是靠著你為尚書大人傳遞消息,倘若沒了這點關係,隻怕這日子也難熬著呢!”
他苦笑道:“小姐說的每句話奴才都聽進去了,隻是要想顧全奴才和妹妹卻是沒有兩全的辦法。”
“眼下卻有個辦法,不知寶福你可敢試一試!”
“看來子矜小姐今日並非單單來送畫的,可是有事吩咐奴才辦?”
我凝神回道:“此事隻怕也是擔著性命的,若能事成,你和寶絡日後遠走高飛、海闊天空,再也不用受尚書大的脅迫,若成不了事,怕是要擔上你一條性命。”
他沉思了一會,問道:“子矜小姐是不是要奴才幫忙救姚大人?隻是這將軍府守衛森嚴,奴才怕是有心無力?”
“你放心,隻要你應承下來,我便有人手接應於你。將軍府的地形你我都熟悉不過,隻消你把我阿瑪關押之地摸清,幫我引開看守的侍衛,其餘的事定會有人接應。我聽說下周是老將軍的祭日,可有此事?”
他疑惑的看著我:“下周確是老爺祭日,府內正打算辦祭祀,莫非小姐已有打算。”
“這祭祀免不了要請些外人進府,這人多了才好辦事。寶福,你說是嗎?”
“小姐運籌帷幄於心,奴才不敢多言,小姐把計劃泄露給奴才,不怕奴才告知將軍嗎?”
我淺呤一笑:“自古的道理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寶福和我是一樣的人,為了家人寧願犧牲了自己也在所不惜,所以我才坦言相告,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好,奴才願聽小姐安排,也為自己和妹妹搏取一個出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計劃暫時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順利,隻差再去一趟南街柳巷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希望阿瑪手下的這些人,真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