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火的美眸,危險的笑道:“吾主,你離家出走,到底所為何事?”她都說明了,不想再這樣冷戰下去。
我怔了一怔:“我隻是想出去走。”很是單純的想出去。
她幽幽望了我好會,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性子,多久才能出現一個管得住的人。”
我淡淡笑道:“眼前不是就有一個。”管得住我的,恐怕隻有一個母神,我撐著頭打了個哈欠,有些困意的送了麟姬出門。
我打算遊曆幾年,是早就有的念頭,被封印了五萬年,還沒認真的去了解這個世間。
我睡了一覺,坐在銅鏡前,拿起前不久放置的鈴鐺。
撐起頭不由奇道:“封印前沒有戴過任何首飾,是哪裏來的呢?”
我沉吟了半響,想不出個所以然,眼中茫然然了片刻,最後還是把它放回原處。
我有些失神的拿起木梳,順著烏黑的長發,從頭及尾。
鏡中傾城之顏的女子輕輕蹙眉,容顏精致絕倫,水眸瀲灩含有愁思。
我怔了怔,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那夜破封之日夢中的少年,以及這串鈴鐺,還有我元神之內多出來的創傷。
我裹著厚厚的貂毛披風,去梅園中看冬日梅花盛開。冬日百花凋零,唯有這梅花傲然盛放。
坐上馬車,隨手拾起一片的樹葉化身的馬夫,頗通心意的來到下一處。算算這數月,我逗留了數處,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
我闔住眼睛,繼續養神,忽地想起元宵遇到的一個白衣少年。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心神。
元宵時節,酒仙城各處飄灑酒香。
我戴著珠玉麵具,冰冷輪廓緊緊貼著臉。我扯起唇角,淡淡的瞧著節日盛宴的各處演出。
夜空煙花旖旎燃盡,我側頭注視許久。來到一處小攤前,買了一盞花燈,正巧有隻手伸出拿了一樣的花燈,這隻手生的修長無暇,頂漂亮的節骨分明,不知配的怎麼樣的主人。
我抬起頭,隻望了一眼,腦海中忽地有什麼驚響一聲,怔怔的鬆開了握住的燈杆。花燈一下從攤子上滾到地麵,我麵上一紅,幸而紅的時間隻是霎那間,眼神晃了晃,喃喃道:“我的燈呀。”
花燈滾到他的腳邊,我正欲彎腰拾起,少年伸手先一步拾起。
我接過淡淡道了聲謝。我暗暗歎氣,回過神之後,才發現剛才是莫名的失神,對著這個陌生的少年。
我哂然,所幸對方也不在意,銀色麵具覆在他的臉上,露出涼薄的唇角。我和他對望一眼,瞧見一雙深邃平靜的墨眸。
我笑了笑,對他點了下頭,朝著他身邊走過。
我走到河邊,把花燈放在河麵,立了許久,緩緩回過神來。
幽幽歎氣,那人白衣雅致,雖遮了臉,露出的下半邊卻是堪稱完美。
我到底是為了他失神,還是為了像夢中身影失神,我抿著唇,看著河麵的花燈飄遠,離開視線內。
我悶悶的在夜色下走著,路上行人零零散散,店鋪全打烊,我孤身的皺著眉。心底仿佛空洞的發慌,我捂著胸口,這輩子第一次亂的徹底,僅因為一個陌生少年的出現。
直到兩個大漢欄住我,我才從恍惚中醒來,他們眼中藏不住貪婪,我倒是忘了這世上還有打劫這回事。
我淡淡的抬眼,瞧見露出寒光的匕首,依舊緩緩邁著步子朝前,欲讓他們攔住的僅是一道殘影。
我本無意惹下殺孽,何況他們隻有這一世為人的機會。
誰知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姑娘。”
我朝那處人影一看,原來是宋暮這個爛好人。元宵佳節他作為首席樂師,演奏到如今才出了宮,經過此條路打算回去見親人。身後跟著一個侍衛,護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