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回過身,清俊至極的麵容漠然出塵,白袍素淨僅袖口繡有銀絲,編織出蒼族的圖騰,如同流雲翻卷。

那身影看著眼熟,我忽地想起元宵節遇到的人,和眼前人的身影極為相似,難道是掩蓋了氣息。

想到在他麵前如此失了顏麵,我火氣頓起。為何解封的那日會夢見穿白衣的少年,可能是我對蒼炎一脈怨恨的很。蒼炎的血脈都愛穿白色衣裳,而且眼前的少年和蒼炎長的極為相似。

我強行壓住突然猛躥的氣息,深吸一口氣,同樣擺出漠然的容顏,冷目相對。

“長樂靈主。”白虎和朱雀異口同聲的喚道,我點了下頭。雲鶴轉過身回望我,複雜的情緒交纏。

我暗中想到,可能這小子沒想到我回來救他,雖然他是沾了白虎的光,不過他能得到蒼炎一脈的庇佑,也是有道理的,仙界首席戰將,我都眼紅的人才,不過我以後可以省點心。

“白虎,給我看看你的身體。”我心疼的看著渾身是血的白虎,這一出來就受到這麼嚴重的傷。我餘光瞥到雲鶴,被那神治好,全身上下看不出收到一點傷的樣子。等我治好白虎,沒有離開的打算,這裏還有一場好戲看,魔龍和一個高等魔族留在此地,我不信魔尊不來,最好把蒼炎一脈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蒼炎真神,若不是你決絕離開母神,她怎麼會在分離出血脈創造我後,就化身為大地,隻為和化身為天道的蒼炎相守。

我恨他,強烈的恨他,將母神一顆心奪走,又狠狠的拋棄,隻為了所謂的試煉,你的修為是高深莫測,最後自成天道。可是你對得起母神對你的深情。

眼前的神就是蒼炎的血脈,我冷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石沉大海的無力感,力道打在棉花上的無奈。

那神清冷的視線一掃而過,我恍然間有種成為空氣的感覺。

魔龍暗沉的瞳,漆黑不見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帶著近乎空白的表情,長長的睫毛輕顫,明明一雙清澈如溪水的眸子,卻忽地浮現滿是殘忍血腥的笑意。

她在心裏冷笑,主上一定會救我,他已經掌握三界一半的氣運,輪回之力已經在手,我和他簽下契約,隻要他活著,我就可以再次複活。

她蒼白的小臉揚起,看了眼暗殤,她最重視的屬下,沒想到也會感情用事,為了那個孩子惹下這樁禍事。

目光相對的瞬間,暗殤陪伴龍兒許久,很快明白龍兒眼神的含義。

他感到一陣恍惚,強烈的光包圍了他,下意識的閉上眼,有奇異的寒氣浮動,他再次睜眼,是彼岸花盛放的魔界入口。

神龍族的禁術,乃是空間法術,可以無視任何法術,轉換空間,可惜一生隻能使用一次。

“小主。”岸上的黑甲男子,垂下高傲的頭,收斂了一切狠厲,冷漠的聲音竟然帶著哭腔,手握成拳,指縫間流出殷紅的血。

魔界的彼岸花嗅到新鮮血液的味道,迅速蔓延到岸上,鮮紅的花瓣允吸滴落的血液。甚至有一朵彼岸花纏繞到手背,吸著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暗殤仿佛失了神,一動不動的任由那妖嬈的紅花吸食。

“暗殤,我喜歡它們,它是我和主上最痛苦的記憶之一。卻不會傷害它一絲一毫,我的如今有它們的功勞。”黑衣孩童漆黑空洞的眼睛望著血河中的彼岸花,指尖滴落血珠,蒼白的手喂養著這迷惑人心的妖嬈:“我喜歡現在的自己和主上,足夠強大和殘忍。”

暗殤揮手招來血河深處的小舟,朝著深處劃行。

暗色的紗帳,層層重重隨風飛揚,深處傳來臉紅心跳的聲音。獨屬於男性低沉磁性的喘熄,女子嬌媚的承歡宛轉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