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饒了他吧,在這裏閹他會要了他的小命的。”啞巴儒者說。
鐵錘的目光就由蔫巴龜的芐體收回,移到啞巴儒者的臉上,又落到劍上。肅靜中傳來大力士的喊叫和粗重的喘熄,鐵錘就望過去,望到大力士撲倒在那女人的身上隻剩下了粗重的喘熄。鐵錘的心情又好起來。他又凝視了會兒他的劍,緩緩地,然而很有力量地放回鞘中。
蔫巴龜已經拉上了褲子。
“如果有什麼差錯可就不是閹了你!”鐵錘逼視著蔫巴龜說。
“哎,是。小的這就去照顧她們。”蔫巴龜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幾乎是歡天喜地去了女人們的那個石室。
從鐵錘麵前離開的時候,啞巴儒者瞥了眼大力士的腚,不易被人察覺地搖了搖頭。
通向外室的那扇頂起一半的石門下邊兒排著的一堆兒腦袋陸陸續續縮了回去。
司馬欣向章邯報告,一處河中發現多具女屍。其實司馬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知道少府絕不願意聽到那個答案。
多具女屍?章邯挺糊塗。就趕緊去看。河岸上,圍著許多士兵。初春的河水在奔流著,浩浩蕩蕩地奔流著,河麵上漂浮著的冰排反射著耀眼的白光。幾天的工夫,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酥軟著的冰麵便解體,將春天一下子裸露了出來。靠岸稍稍凹進一點兒的地方,便有漂浮的屍體滯留。和一些冰塊兒滯留著。都是宮中女人的打扮。雖然由於被水浸泡已經失了相,但她們都是宮中的打扮。特別是那發式,雲髻的發式。章邯心中冰涼冰涼的。上遊的不遠處,就是始皇帝墓中暗河的出口處。這些宮女怎麼會出來的呢?照理她們沒有任何可能會出現在這裏,莫非裏邊兒出現了什麼變故?“把這些屍體給埋了!誰敢胡言亂語當心他的腦袋!”章邯鐵青著臉說。當然有些屍體被衝到了河的下遊去了。被發現之後能做了無頭案?這件事要是被二世皇帝知道了會是怎樣一種後果呢?如果他非要打開始皇帝的寢宮看一看裏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隨後的修複工程是巨大的。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能被治罪!鬼知道那個趙高會嘀咕些什麼。這個人想把皇帝的什麼事都包下。簡直是想控製皇上!誰能去跟二世皇帝說這番話呢?說了又能怎樣呢?要是聽不進去要是再讓那個姓趙的知道了結果可就不太妙了。君子很難鬥過小人呀!君子忙著人模人樣小人忙著揣摩皇帝的心思,有的是時間想辦法抓住你的小命根兒。別以為我章邯把這始皇墓造得如何如何妙,把這阿房宮造得如何如何好,怎敵得人家耳畔的軟語!耳畔的軟語……聽說那個姓趙的正在給二世皇帝尋覓美女。始皇帝剛剛離去二世皇帝就要忙著幹女人真是豈有此理。你不能和始皇帝比,始皇帝創立了宏傳的基業他有資格!你有資格嗎?……但是,你有資格治我的罪!不能讓你治罪就得有對策除非我是一個愚蠢的人!我愚蠢嗎?我愚蠢嗎?我愚蠢怎麼會爬到今天的這個位置?該死的趙高我不妨跟你比量比量!你不是給皇帝找女人嗎?那這事兒就出在這上邊。哈哈,這可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啊!章邯的內心是一種情不自禁的笑,但臉上現出的卻是嘲諷和猙獰混雜。
章邯麵前的二世皇帝想拿出一種威嚴來但由於心虛卻拿得很不成樣子因而倒現出那麼一點兒不自在,這已經被章邯洞察。到底是不老練。
“章邯,你有什麼事要見朕?”
“驪山的工程地上建築已經快完工了,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到工地看一看,如果皇上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