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二世皇帝沒有坐在案前,在室中徘徊著,不時舒暢地伸展雙臂,抻著腰。
趙高湊近他問:“皇帝這一路心境可好?”
二世皇帝本來此時此刻心境挺好,這一問就讓他想起那漫漫旅途的煩躁,他是靠著多麼大的耐心走到那個終點啊。李斯這個老混蛋!
一見二世的神情趙高便知道了答案。“其實,這一路風光的不一定是皇帝呀!”趙高意味深長地說。
二世皇帝就止住了腳步直視著趙高。
趙高做出沉吟的樣子,二世皇帝仍舊期待答案的目光望著他,他就說下去:“其實皇帝固然聖明,但皇帝現在究竟是登基時日不多處理事務有時難免有些破綻。如果皇帝深居簡出,許多東西自然會慢慢領會。”
漫漫旅途,朕像一個木偶一樣被拉載著,隻是最後鐫刻在會稽山石碑上的那點兒文字算是朕留下的特色痕跡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朕究竟向天下昭示的是聖明還是懦弱?至於人家李斯,昭示的可是多麼體麵的東西呀。
“皇帝應該減少和大臣直接議事的機會。因為皇帝一旦失妥就會被他們輕視。特別是朝見群臣的時候皇帝更應慎言。其實老臣跟隨皇帝這麼多年老臣知道皇帝特別聰穎靠著這種聰穎皇帝一定會成為一個有大作為的皇帝。”趙高說。
聽了後麵的話,二世皇帝心中冷笑了。你想說的是讓朕繼續向你求教,像朕沒當皇上的時候。那是可能的嗎?二世皇帝緩緩地走他的案幾,坐下,在那兒愣神。
趙高咽了口唾液,上前一步,說:“老臣實在是為皇帝著想才說出以上的那些言語。”說完這話他也愣了神兒因為他搞不清楚這話究竟是說出了口,還是僅僅在心中說。
他見二世皇帝嘴唇動了動還擺了擺手但他沒聽見二世皇帝說什麼。該死!“老臣不再叨擾皇帝老臣告辭。”他說同時諦聽自己的聲音但仍舊搞不清楚是心中所說還是已經說出了口。他歎了口氣,離去。
二世皇帝說的是:“算啦,算啦,朕知道你忠心於朕,朕怎能不知道呢?”
二世皇帝目送著趙高離去。目送那趙高的有些晃的身材,那白發。這個人心眼比李斯多多了,但李斯放肆竟玩弄朕於鼓掌之中陷朕於尷尬之中!何況,剛才趙高說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朕已經朦朦朧朧地意識到。朕是皇帝。朕是大秦皇帝,朕怎麼能在大臣麵前表露出幼稚和無知呢?
“那個女人好像不行了。”蔫巴龜跟鐵錘說。
鐵錘木無表情。
於是,那個女人就繼續做著給鐵錘換魚吃的事情。於是她軟綿綿的軀體再一次被蔫巴龜抱出,交給又一個男人。
那男人進入她的體內,那男人動作著。那男人終於宣泄完伏倒在她的身軀,緊接著,就驚悸地挺了起來慌亂地提起下衣叫道:“這……這女人死了!”說完他跑向堆砌著窺視的腦袋瓜兒的那半開的石門他鑽了出去。
蔫巴龜急忙上前,探了探女人的鼻息,頹然地坐下,突然把臉埋在兩手間失聲痛哭。皇帝的女人由他照管他希望把她們照管得快快樂樂,他也就沐浴在快樂之中了,可是他把皇上的女人照管死了,照管得死了!他傷心像死的是自己的老婆一樣。
“我們過去看一看去!”半開的石門那一邊兒有人嚷,分明是大眼珠子的聲音。
半開的石門底下就有人爬進來不斷地爬進來。就進來了那個大眼珠子。人群圍向屍體。
那仰臥的女人,一臉的寧靜,沒有一絲痛苦的影子。這種神情,倒更肅穆了每個人的臉。他們當中,有許多占有過這女人,用魚換來的占有!那女人總是聽任擺布。她的呻[yín]無法理解為是痛苦還是快樂。但是她給了男人宣泄的快樂。她不在了,鐵錘還會拿別的女人和他們換魚嗎?即使鐵錘這樣做了他們也懷念這一個女人這一個弱弱的柔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