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笑,眉間卻突的又微皺,看著潘青墨道:

“爹,適才我回來太累,便囑了兩個跟我一起趕回來的兄弟先去休憩,自己來這裏等爹了。孩兒是想問,家裏一切還好?!”

潘青墨臉色微微一變,卻又瞬間恢複笑意。潘存陽久駐邊關,性情耿直,對親人自然也毫無細微觀察之心,竟然未看到潘青墨眼底的那一絲苦澀。潘青墨慈愛的笑笑,溫和開心地對著潘存陽道:

“好!自然是一切皆好!吾兒回來更好!——咦,不過存陽,你現在可是邊關營中驃騎將軍,已經朝廷特封的將職,身負重責,無召不可輕易返京的呀!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可是邊關有何緊要之事?!”

潘存陽聽完這話眉間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年輕男兒情長意深的羞澀,低頭微微靦腆地向潘青墨道:

“爹,這個——,是孩兒特意向陳大將軍請求來的準允。孩兒近來有幾個月都未曾與湮兒妹妹通過書信,寫信回來爹爹又似乎總忘記言及湮兒妹妹更多的事情,孩兒心底總有幾分不安。這幾日孩兒更是夜夜夢及惡事,似乎湮兒妹妹處在危險之中,孩兒實在等不及才這般唐突回來的。若是皇上怪責,孩兒定向皇上澄明孩兒之舉。——爹,湮兒可好?!她此時可還在莫愁山莊,為何這幾個月來我發出送至莫愁山莊的書信她竟然一封也未回及呢?!”

潘青墨的眼皮一跳,心中唐突咯噔一冷,手指瞬間幾分寒意,臉上連微笑也勉強起來。嘴唇微抖,潘青墨怔愣了好半天,也不知要如何開口。——雖然自慕汐湮成親嫁入清王府那一天,他便知道終一天要向自己的兒子解釋這件事。可是也從未想到竟然會在此時!

潘青墨的心尖泛冷。素日在朝野的那份穩重老成此時竟然一言也不能發。——他要如何向自己的兒子開口,說兒子的未婚妻子已經被迫替嫁給清王爺了?!前幾日慕汐湮被烏雲珠傷及成重,他去看望之時還與慕汐湮談及要如何向潘存陽解釋之事,哪裏會想到潘存陽竟然會這般迅速的趕回來?!

難道,這情有所屬,便會心有靈犀嗎?!潘存陽這話,明明白白的流露著他對慕汐湮的情愛,這,這要是讓他忽然知曉並麵對慕汐湮已嫁他人的事實,要如何是好?!他可能承受這份羞辱和悲憤?!

潘青墨僵硬著微笑,怔怔地看著自己已經愈發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皆是將門爽朗之氣的兒子,心裏像是啞巴嚼了黃蓮——苦透了心,一次次張開口,卻一個字也無法說得出。

潘存陽看著潘青墨僵硬和怒辱不停變幻的勉強微笑,心中一凜,忍不住唰地變了臉色,竟連連日奔波的疲憊也祛了大半,不安地看著潘青墨怯怯道:

“爹?!湮兒,湮兒妹妹可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爹,您,您快點告訴我,可是果然如我夢中所夢一般,她,她——”

最後竟然哽咽地像是被一塊沉重的鋼板壓在嗓子眼兒,又疼又重,移不開來。

潘青墨苦澀一笑,眼底幾分悲哀。早知道終究要讓自己兒子知道的,可是他總是怕潘存陽會難過承受不住,便一直能瞞就瞞。哪裏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古人果然誠不欺吾的這話啊!

僵硬許久,潘青墨聲音幹澀,閉了眼心一橫,豁出去完全不聽自己殘忍的聲音道:

“陽兒,爹的好兒子,爹想了這許久,沒想到還是沒想到更好的辦法讓你知道這事實——————”

潘存陽的臉色唰地灰白。腦海裏那個靈動麵容淨徹的小姑娘,又在不停的回眸淺笑。那顰笑嫣然間,恍若便是他整個人生的天堂。而這一刻,心尖卻像是被海浪襲來,眩暈的要命,也讓他恐懼的要命,簡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聽下去潘青墨接下來的話,到底是他心中這日夜不安的那種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