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山莊,我隻是,”
慕汐湮哽咽了一下,清澈的眸子清冷的風中飄過一縷長發,滿滿是悲哀和委屈,眼眶紅紅的微腫。將淚水咽下,慕汐湮哽咽著幾分生氣地道:
“我隻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跳進火坑裏還不管!可是如果你想嫁賢王,那隨便你嫁,我再也不會管你如何!
當初我想讓爹以權勢逼賢王先給你一個名分,可是我從未想過世間還有這等殘忍的人,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要,看著你那般受傷難過,所以才會將你送來莫愁山莊希望你能能平安把寶寶生下。可是我沒想到你心裏竟然是這樣想的。
如果,如果你一定要嫁給賢王才會快樂。那麼你就離開莫愁山莊吧,如何做是你的自由,隻是請不要傷害到爹爹和存陽哥哥!他們已經為你操了太多的心!也請你照顧好寶寶,不要讓無辜的它受到傷害!”
這清脆的聲音。在微冷的風中吹過,委屈的叫人心疼,連天邊那一抹冰冷的霧氣,也要化成淺薄的雪粒染著悲傷灑落人間。
潘存靈忽然收了那絲冰冷。纖指在凸起的大肚子上輕輕摩挲,看著慕汐湮傷心氣惱的小臉,細細的探究許久依舊木無表情,唯有厚重的披風被吹得微動。
山林裏一時寂靜清冷,隻有風中沙沙的落葉飛舞。
慕汐湮的心冷透了。憔悴的粉色唇邊,泛起一絲難過悲傷的自嘲,攜著冷冷的風孤單無助。
原來,原來她竟然是潘存靈心中這樣一個女子。那麼潘存陽呢?潘存陽是否也會怪她竟然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女子,竟然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一顆弱小的心被靳楚天占的滿滿,忘記了當初父母許下一輩子的潘存陽?!
無助掙紮的思緒蔓延。淚水在風中肆意揮舞,模糊了雙眼。冰冷的心在寂寥的風中無助的哀傷,林間枯黃的落葉旋起翩然寂寥的舞步,又落下。
“少主。”
適才那奴婢已經趕了回來,看到慕汐湮紅腫的眼睛忍不住一愣,小心翼翼地叫道,身後跟著另一個奴婢,捧著一團鑲金鑾玉的暖手爐靜靜站著。
慕汐湮抬著迷朦的眼睛看向奴婢,隻覺得這一刻她在這寂寥的天地中寒冷極了,冷得叫她滿心都是蕭瑟的眼淚。任奴婢把披風給自己小的係好,慕汐湮才忍下了心尖那絲難熬的疼痛,輕輕地啞著嗓子道:
“我回莊裏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在這裏好好照顧存靈姐姐,手爐若涼了記得帶她回去,莫要叫她受了寒氣,會對腹中寶寶不好。”
奴婢睜大眼睛,微愣,卻仍是點點頭。將鑾玉鑲金的熱手爐交給一臉漠然的潘存靈,再回頭看慕汐湮,卻隻看到一襲青色披風嬌小瘦弱的身影在微微冰冷的林落間走遠,唯留下一襲瘦弱無助令人憐惜的背影浸透委屈與受傷。
天地間。一時寂寥無聲,清冷的淒寒。
而,是不是寒冷的日子太難熬?為何竟然冷的叫人深入骨髓的疼痛。
那一片薄薄的霧中,慕汐湮在那一天,唯記下寒潭邊哭紅了眼睛,在那個漫長並不算寒冷的夜裏高燒不退。
不幾日。
竟然下了小雪,雪霰子打在倔強的細瘦竹子身上,霹靂作響。慕汐湮喝完藥後便偎了房裏溫熱的爐子靜靜地看書,靳沐盈輕輕地踱了進來,看到微微昏暗的光線下慕汐湮愈發清瘦的臉龐一陣心疼,輕輕在慕汐湮身邊坐下,寵溺地微笑道:
“湮兒,這藥才喝下去要好好睡一覺的,怎就對著這不明亮的光線又看起書來了呢?!當心傷到眼睛。”
慕汐湮抬頭嘻嘻一笑,將頭埋進靳沐盈的懷裏,又將軟被朝靳沐盈挪了些,暖著靳沐盈身上還有幾分清冷的氣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