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侵犯,不過是仗著靳國與夏國邊境遼闊之地極是人煙稀少,大靳太後逝世這一場混亂罷了。慕汐湮篤定,夏國絕不會清楚莫愁山莊的勢力,圖安也絕不知道靳國究竟有多少底細。就憑圖安派來的人與烏雲珠一起置她於死地的行動便知,圖安終究還是那個小小的漠北圖安。
或許大靳上一代幾十年真的太過太平寧靜,當朝皇帝也太過資質平庸。一出太後薨的故事讓圖安與夏國還有周圍幾個平靜了太久的小國心底又長出欲望的新苗,但終於這新苗隻是一顆泡在水裏生長的豆芽,最終隻是浮萍般飄零的生命。
因為。這一代,有更加強大的莫愁山莊。這一代,有慕汐湮,靳楚天,靳洛雲,潘存陽,還有那個看似不起眼,一直小心翼翼卻忠心耿耿的丞相潘青墨!
一入塞外邊關,風寒料峭,處處是潔淨的荒野,空氣也稀薄。雪山深處風雲萬幻,一日如年,晨冷午暖晚秋夜寒冬。寬闊的一道山脈裏駐紮著整齊的靳國軍隊大營。
主營帳中,傳來一個男子冷冷的喝聲。
“本王叫你出去,你沒聽見嗎?”
皮膚粗糙了許的靳楚天靜靜坐在軍帳頭也不抬的冷冷對書案前麵的女子冷喝。他右肩被一道長長的藥布斜斜緊裹,隱約滲著一些血跡,套著一件厚厚的披風。似乎是翻閱軍文扯痛了胸膛,年輕好看的男子微微蹙眉,爾後便迅速舒展,眉間一片冰冷。案頭靜靜地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侍衛,麵容清秀安靜,低頭一言不語地靜靜守著這個容顏冷酷無情的男子。
案前的女子一身紅衣倔強地站著,看著冰冷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子倔強地溫柔說道,
“王爺,您為什麼就不能對烏兒好一些?!看著王爺傷心烏兒真的很心疼。可是她死了事實,請王爺麵對現實,不要這樣好嗎?你沒有了她,還有烏兒呀。”
嬌柔麻酥的話,幾乎嫵媚的能將骨頭融化。可是靳楚天隻是冷冷地看著手中的軍文頭也不抬,深邃清亮的眸子裏寒冰千尺,似乎是冰凍著麻木與絕望。隱約的指尖一抖,寒冰氤氳著一些心碎的情愫,靳楚天忽然又毫不留情的冷冷喝道,
“守帳侍衛!帶她出去!”
帳門口守衛應聲進來,一身紅衣的烏雲珠眼神一怔,錯愕中幾絲羞恨。但她仍是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倔強地冷冷一笑忍下那份恨意,趕在侍衛伸手拉她之前高傲的轉身離開。
靳楚天眼底在烏雲珠離開軍帳那一刻崩潰,啪地將軍文摔在書案上,身子忍不住輕輕顫唞,貫穿胸口那一道刀傷像一朵綻放的紅花般鮮血直滲,瞬間湧出迅速浸暈開來。
看著靳楚天幾乎要把拳頭捏碎,臉龐咬肌緊繃堅硬如骨,案頭安靜清秀的小侍衛輕輕地將靳楚天披風移開,迅速地解開染透鮮血的繃帶,用放在一邊的清水濕帕拭去鮮血,麻利的倒上一些愈合傷口藥末,又迅速的換上幹淨的繃帶把前後傷口都包緊。利落的完成這些,還不忘把靳楚天的披風給裹好。
麻利輕快的動作,似乎減緩了靳楚天的痛苦。靳楚天靜靜地愣了片刻,忽然轉頭看著身邊陌生的小侍衛兵淡淡地問道,
“本王記得以前沒有見過你,你是哪個帳中的?!”
清秀的小侍衛兵一愣。厚重的盔甲裹著微微黝黑的肌膚,但仍是看得出他很瘦弱。看到靳楚天問他,他毫不猶豫地輕聲堅定回答道,
“回王爺,小的是陳老將軍帳中的,自小被陳老將軍送往莫愁山莊學習醫術,年前被將軍召回來。兩日年玄侍衛代王爺與老將軍商討軍情,聽聞小的會些醫術便向老將軍要了小的來照理王爺。”
清秀的麵容,聲音也有幾分稚氣,卻不亢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