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像是公主出遊。

當她自稱是我的未婚妻時,她的膽量讓我著實吃了一驚,畢竟連我本人也不知何時有的這個未婚妻,她何以如此自信我一定會幫她,她可曾想過,被送到將軍府後,要是我不認,她可能會被當作間細,而入牢。如此一個纖細佳人,如何受得了這牢獄之苦,如何熬得過這大漠寒夜。。。。

我應該直接回將軍府,而不是停下來,幫她解了圍,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步錯以至於之後步步錯,要我為她死,為她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心肝情願,隻是家破國亡,卻叫我生不如死。也怪不得她,就像仇寅所說,擁有這絕世容顏不是她的錯,錯就錯在生於這亂世中。

她這一介弱女子,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勇氣與天鬥,與地爭,如此的不服輸,如此的堅韌,這氣魄就讓我這個征戰多年的將軍也敬佩不已,讓我恨不得把她藏在懷裏不讓她顛沛於這腥風血雨的亂世,不願讓她看盡這人間煉獄的淒慘,不願她看到這征戰留下的家破人亡。

那日,當我看到一個細小的身軀,穿過那層層箭雨,奔向城門時,我那時就想,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讓我們同年同月同日死,於是我下了令:“開城門!”。。。。。。。。。

西府海棠

轉眼我在將軍府已住了半個月,還是沒有仇寅的消息,我心想也許他們此時已被皇上發現,而在回京城途中,我該不該等下去。

大漠的深秋,已經開始轉涼,幸而我早已料到,帶了秋衣和冬袍,這邊關的將軍府自然比不過京城的丞相府,但是這府邸裏的景致倒還收拾得大方得體。我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書,管家領了一群人進來,每人手都拿了盆紅豔的西府海棠,那管家道,

“章姑娘,這西府海棠是府外一自稱是姑娘故友的人所送,放下這些花後,人便沒了蹤影,不知姑娘打算如何處理這西府海棠呢?”

“有勞邵管家了,都擺在這別院吧。” 送我西府海棠,又是故友?難道原來的海棠在這邊城也有故友,沒道理,海棠應該是自小長在江南,之後隨章丞相一路遷職到了京城,不可能來過這大漠,況且也沒聽章丞相提過。

四海應無蜀海棠,一時開處一城香。

一般的海棠花無香味,隻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豔,是海棠中的上品,盛產於蜀(四川一帶)。其花未開時,花蕾紅豔,似胭脂點點,開後則漸變粉紅,有如曉天明霞。西府海棠花形較大,四至七朵成簇朵朵向上。

整個京城隻有右丞相府的海棠院才有這西府海棠,曾有人移了回去栽種,屢屢不成,不是枯死便是開不出花。

這個所謂的故友如果來自京城又是如何得知這西府海棠以及我的行蹤?故友?

我就這麼坐著,看了一下午的海棠,卻還是想不出是何人。天色已暗了下來,不知邵長蘅是否已練完兵,一轉身,卻見他癡看著坐在海棠花叢中的我,

“辛夷先開半委地,海棠獨立方傾城。誰家更有黃金屋, 深鎖東風貯阿嬌。”

聽了這赤摞裸的求親,我的臉不禁紅到耳根底去,就見他走過來,摘了簇嬌豔欲滴的海棠花,笨拙的插在我的發間,我知道這在古代已算得上是夫妻閨房之樂的一種,這突然間的親密讓我的心慢跳了半拍。

一個武將有這份柔情實屬難得,在現代的25年間,我每天都是忙碌著達到父親為我製定的目標,哪來的時間在那兒女情長,看著身邊的朋友不停的戀愛,我卻不曾明白這戀愛到底是何物。

我這樣算是在和邵長蘅談戀愛了嗎?到底什麼是愛?

“海棠姑娘,不知你是否已許配人家?” 看著他那誠摯的眼神,我卻答不出來,我算是許配人家了嗎?看來是到了我坦白的時候,我該不該說實話,我相信以邵長蘅的為人,就算是知道了太子妃一事,也絕不可能拿我來當人質或當我是細作。

隻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隻會讓我的處境更不堪。然而這邵長蘅著實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夫妻之間不一定要有愛情,最重要的能夠彼此扶持,彼此坦誠,從一而終,我相信這些邵長蘅定能給我,有夫如此,婦又何求呢?

當下我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說了個清。

“長蘅欲取我為妻,須得公告天下,且親自派使節上丞相府提親方可,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況且海棠做不到與他人共事一夫,長蘅你能做到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這皎潔的明月下,在這海棠花簇中,他堅定地執起我的手,握得牢牢實實。。。。。

重逢

因這婚事涉及到虎嘯國的將軍和龍國的丞相之女,未來的太子妃,第三日,邵長蘅便回了虎嘯國的京都――隴中,請旨賜婚,之後再可派使節去龍國提親,我自是留在將軍府等候。

就在邵長蘅離去當天,沈伯便帶回了我最牽掛的兩個人菱兒和仇寅,我和菱兒見了彼此,便是抱頭痛哭,以為今生不能在見,她算是我在古代最親的人。見她們倆人都是風塵仆仆一副商人打扮,趕緊譴了丫鬟去準備房間,讓他們稍作梳洗。

我和菱兒,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用了晚膳,我便囑咐了丫鬟先退下歇著,打算和菱兒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