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從水裏浮出來,她望著祝玉妍的背影眼底充滿了怨毒的色彩,慢慢的從衣袖中取出防身的暗器。
下一刻,祝玉妍隻聞破空之聲傳來,她條件反射的側過腰,向聲源處伸手一撈,幾乎是在同時一隻綠幽幽的袖裏劍在陽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看它豔麗色彩的箭頭就知道這上麵是啐了劇毒的。
與此同時,蕭玉娘陰狠的聲音響起:“來人,將陰後格殺勿論!”話音未落,祝玉妍猛地一怔,下一刻,兩岸的民居房屋屋頂內竄出數千名弓箭手,而將祝玉妍團團圍住的精兵們也隨之向後擴散開去,手中的刀劍在瞬間變成了無數袖裏劍。
這近萬人各個呼吸沉穩,都是不下於一流的高手,俗話說蟻多咬死象,就算祝玉妍不懼這些人,保命不難,但想要全身而退卻是極難,看來蕭玉娘早在埋伏之時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了。
驟然,數道破空之聲襲來,弓箭手與袖裏劍幾乎是在蕭玉娘一聲令下的同時,齊齊扣動了弓弦與機關,瞬間萬箭齊發,如雨點般直直在空中劃過道道拋物線,目標直指祝玉妍,聲勢浩大,銳不可當!
祝玉妍一手折掉率先射向她的四支袖裏劍,衣袖紛飛,長長的衣擺如彩帶般舞動,身形扭動如同跳舞似得瞬間將所有的箭矢卷起,而後一個轉身,彩帶仿佛席卷著千鈞之力,一鬆一緊之下,無數箭矢立刻飛回向射出的地方,重重疊疊的悶哼此起彼伏,扣著袖裏劍的精兵眨眼的功夫就倒了一地!
屋頂上的弓箭手見機不妙,立刻動作迅速的低頭俯身,躲進了陡峭的屋簷背後,幾隻箭矢險而又險的擦著他們的頭發絲劃過,最後深深的刺進了對麵的屋頂上,力道之大,瞬間將屋頂的瓦片射成片片瓦礫!飛濺而起的瓦礫,四下散落,有幾塊甚至直直的濺射到了弓箭手的身上,隻聽得幾聲悶哼,鮮血漸漸蔓延開來……
蕭玉娘駭然的望著,隻一個彙合,陰後祝玉妍就殺了她近乎四分之一的兵丁,這份功力比之十幾年前依然不可同日而語!猛地,她忽然察覺到祝玉妍看來的神色,想也不想的一頭紮進水裏!
然而頭發剛沉浸水裏,身體忽然一輕,下一刻她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而她的衣領已然被人抓在手心裏,她條件反射的轉頭望去,冷峻邪氣的容顏映入眼裏,那赫然是邪王石之軒!
隻一個祝玉妍的武力值就夠她抓狂的,如今竟然連邪王也跑出來了,這是……天要亡我啊!
邪王輕巧的在祝玉妍身邊站定,他一手豪不憐香惜玉的拎著蕭玉娘的衣領子,如拎著小貓小狗似得,蹙得死緊的眉心甚至還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厭惡。
蕭玉娘抿著唇,看得心頭火起,若非自己此時受製於人,她定要把石之軒射成馬蜂窩不成!
“放開她,”下一刻,耳邊忽然傳來了馬蹄聲,熟悉的男聲隨之響起,蕭玉娘猛地一怔,抬頭望向聲源處,楊廣熟悉的臉映入眼中,臉上的表情威嚴而冷厲,“朕放你們走。”
楊廣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他的溫柔鄉裏麼?連朝事都可以放棄的帝王怎麼會出現在此處?蕭玉娘難以置信,從十年前起,她與楊廣便已經漸漸疏離了,經常說不上幾句話,連昔日的濃情蜜意也早在日複一日的怨怒中、楊廣的三千後宮裏漸漸消失殆盡了……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是,楊廣竟然會在此時出現在她麵前,在她如此狼狽之時!
石之軒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將祝玉妍攔在身後,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冷冷的望著楊廣與他身後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似得禦林軍,這裏麵少說也有數萬人,而他正是等到了楊廣帶兵離開京城的消息才趕過來支援祝玉妍的。
“放開皇後,”楊廣危險的眯起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邪王,陰後,朕知你們武功不凡,天下能與你們相扛之人不多,雖然朕沒有你們那麼出神入化的武功,可朕貴為天子,享四海之尊,有的軍隊,你們的武功能以一當百,以一當千,朕就不信你們還能以一人之力對付這數萬人精兵!朕帶了三萬禦林軍,若是不信邪,盡管試試罷!”
頓了頓,又道,“朕也不想和你們拚命,放了朕的愛妻,朕便放你們安然離開。”
蕭玉娘張張嘴,她呆呆的望著楊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擔憂而焦慮,一雙握著馬韁繩的手,手指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指節泛白,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放下三千佳麗,跑來這裏就她,她張口欲言,卻發現喉嚨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