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3)

謐的黑夜中,他就在喬嶠家樓下一直等,蹲坐在路邊抬頭遠望那小小的一扇玻璃窗,如同在仰望自己的餘生。他在此刻,深切的體會到,原來喬嶠早就融進了他的生命之中,以至於他再不堪再狠心,都丟不開他。

直到街上夜深,人影無處可尋,喬嶠才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央求喬嶠抱他,喬嶠照做了,他就靠在喬嶠的胸口,聽著從他那薄薄的胸腔裏傳出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與自己的心跳漸漸重合,糅雜至此。這麽瘦小的身體,懷抱有如此溫暖嗎?他重複設問,忽然感到很累很累,既然不能擺脫,那就讓他在這懷中至死吧。

“我已經再也不想離開你的懷裏了……”

他這麽說,喬嶠卻哭了。秦薪瞬間心又慌起來,他見不得喬嶠哭,要打要罵隨便怎樣都好。誰知喬嶠就真拉著他的手掌抽打起來,這畫麵就像是學堂裏的學生被教書先生教訓的樣子,隻是先生用的是尺,而喬嶠用的是自己的手。末了,喬嶠一把抱住他就說,打在你身上,我也疼……

秦薪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是愛他深入骨髓,無法割舍。

大學期間,因為鄭楠的關係,喬嶠幾乎是不回家的。大二那一年,蘇卿的母親生病了,秦薪經常會拉著喬嶠去看望他。喬嶠不知道,秦薪心裏是不是真的放下了,總覺得看著他關心蘇卿的時候,心裏鬧騰得慌。他雖是說過隻會對自己好,但秦薪的話怎麽能全信。

之後,蘇卿的母親過世,他的戀人也回來了。暑假開學,喬嶠幫秦薪去般行李,那家夥,自己一身輕鬆,使喚喬嶠使喚慣了,東西大多都是喬嶠拿在手上,好不容易給他提到了六樓,誰知一進門就見他抱著蘇卿,直說想死你了。

喬嶠心裏一沈,看了眼那沒見過的男人,心想著他大概就是蘇卿的戀人,接著用力踢了門板,裏麵的人驚了驚,他把手上的東西塞到走過來與他寒暄的李歐手裏,轉身就走了。

也不是沒見過他和別人好的樣子,但喬嶠一見他和蘇卿,心裏就不舒服,誰叫他當時為了蘇卿,不惜跟他說,這麽久了我都沒愛上你……喬嶠可是一直把這句話記在心裏,像根肉刺一般,時時刻刻提醒他,秦薪根本就不會愛你。

喬嶠沒想到,秦薪會追出來,他拉住他,抱了抱,樓道裏正巧走過幾個男生,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他們一番。喬嶠覺得有點窘,就推開他,癟癟嘴,帶著酸味說:“要抱抱你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去,別在這裏耍些有的沒的,還遭人家白眼。”

秦薪見他吃醋,心裏一樂,捉起他的手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說:“白眼怎麽了,就是讓他們都知道知道,你是誰的,再說我都承諾過你的,你就這麽不信我?”

“不信。”

喬嶠說的果斷,刺中秦薪的痛處。他想怨也隻能怨自己了,誰讓他的所作所為傷了喬嶠,就如同是利刃般,經歲月打磨,刻在喬嶠身上,刀刀見血,其中多少苦痛任誰也體會不了,喬嶠不信他也是理所當然。

“小喬,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我心裏都明白,我們倆離了誰都活不了。”

他俯身,當著路過的那幾個男生的麵親吻了喬嶠,溫柔至深,猶如他親吻的是一生的寶物。

當然,如此舉動,嚇壞了路人,那幾個無辜的男生恨不得腳下生風,奪路而逃,他們這是見證了什麽。

等秦薪陪喬嶠吃完晚飯,回到宿舍的時候,沒想到蘇卿的戀人還沒有走,說是要留下來住一晚。李歐見人多,拉著他們要打鬥地主,幾人折騰半晌,直到熄燈才懶懶散散的爬回床上。

秦薪和蘇卿是睡同一邊的,熄燈之後,高架床晃動了幾下,他真擔憂這床就這麽晃下去,還好就幾下,很快平靜了下來。他們輕聲細語的講了幾句,蘇卿開心的笑了幾聲之後,就沒了動靜。大概是睡著了吧,秦薪這麽想著,不自覺的歎息了一聲,他真想現在就把喬嶠抱在懷裏,也像蘇卿他們那樣耳語幾句,溫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