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聲,又說,“她信上說,想回家,我想這骨灰就帶回老家去安葬了吧,你順便和我一起回去看看你母親的故鄉。”

喬嶠思躊了一番,沒有拒絕。

喬之遙隨他回了家,他把母親房間裏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母親的東西很少,除了衣物,基本沒什麽其他,留下一本日記和一個壞掉的隨身聽及幾盤磁帶。

喬嶠翻看了一下日記,內容極少,大多都是在抱怨自己命運的刻薄,他看著看著,不自覺便掉下淚來,滴落在微微泛黃的紙張上,把字跡都暈染開了。他翻到最後的日期,是許如梅與鄭楠走之前的一天,那是這本日記上唯一一次記錄了她的喜悅之情。

她說,“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真好。”

短短一句話,在喬嶠的眼裏看來是浸滿了多少辛酸血淚呢?他心口苦悶,又隨手翻了翻後麵沒寫過字的幾頁,一張照片就掉了出來,喬嶠拿起來看,是他滿百日時候的照片,小時候的他胖嘟嘟的圍著紅肚兜坐在藤椅上,手裏還抓著一隻金色的玩具狗。

他把日記緊緊捂在胸口,輕聲啜泣。

喬之遙見他許久沒有出來,就想去看看他,剛開門,就發現他蹲在地上抱著什麽東西在哭,還強忍著不發出聲音來,於是默默地關上了門。他無法想象這麽多年來,喬嶠和許如梅過的是什麽日子,要是當初,他沒有答應那樁婚事,或許,現在她還好好的活著,喬嶠也不會遭受如此磨難。隻因自己的一念之差。

喬嶠哭完,擦幹了眼淚,把母親的物品都收拾到了一個紙箱裏,捧著出來,對喬之遙說要去現在住的公寓拿點東西,接著喬之遙又送他回了公寓,喬之遙沒上去,把車停在樓下等他。

在外奔波了一天,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半夜了。喬嶠推開門,就見客廳裏的燈還亮著,秦薪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走過去,把骨灰盒和紙箱放到桌子上,回過身拍拍秦薪。

“秦薪,要睡的話去床上睡。”

秦薪睜開惺忪睡眼,一見是喬嶠,不由分說的就把他抱到懷裏頭,緊緊的,聲音有點低沈道:“打你電話關機,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要是你再出點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我……”

他說著,把頭埋在喬嶠的脖頸裏,身子輕輕的顫唞著。他害怕,要是喬嶠又做出什麽傻事,他要怎麽辦才好……他真的是怕極了。

喬嶠隻感到脖子裏麵涼涼的,推開他低頭一看,才發現他落淚了,心一下子就被揪緊了,一邊伸手給他拭淚一邊慌忙說:“我不會再做傻事了,要是放你一個人,你肯定馬上就跟別人跑了,我追了你這麽多年,才舍不得呢。”

秦薪捉住他在自己臉上亂蹭的爪子,總算是笑了,拉過他的腦袋便親了上去,輾轉一吻完,他看著喬嶠酡紅的雙頰,說:“你一定要緊緊看住我,一刻都不能離開。”

喬嶠從秦薪懷裏起身,摸了摸桌上的骨灰盒,歎一聲,“我要離開幾天,我想把媽媽送回家,她在外頭這麽多年了,也該回家了。”

聽他這麽說,秦薪看著骨灰盒,尋思著原來他今天是去做這些事了,他僵直了身子站起來,一把抓緊了他的手腕,“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叔叔來接我的。”他說著把一串鑰匙放到了秦薪的手心裏,“你留在這裏,幫我把那間房給賣了。”

“可是……那房子……”

“反正都是些不好的回憶……”

秦薪望著他氤氳著霧氣的眼眸,鄭重的點了點頭。

之後喬嶠收拾了幾件衣物,拿著骨灰盒出了門,秦薪一路送他下樓,看著他鑽進喬之遙的車裏,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轉身默默地回到了公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