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校,他殺了——”

“閉嘴!這是少將自己的選擇。”溫萊深吸一口氣,雙眼牢牢地盯著秦堯,一字一頓極其用力地說道:“沒有人,可以殺死少將。”

聽到這句話,再強硬的漢子都忍不住紅了眼眶,緊緊握著槍杆子的手都發了白,但還是不甘地緩緩放下。有人甚至幹脆扔了槍,槍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溫萊整了整繁雜的思緒,雙眉平開,此刻堅毅如山,“秦堯,你記著,不管在哪裏,雷鷹之師永遠也不會輸給你!下次,我們在戰場上見!”

秦堯沒有立即回話,倒是深深地看了溫萊一眼,心中對他大大改觀。而後鬆開刀柄,轉身離開的時候揮了揮手,“我拭目以待。”

出了醫院,秦堯揉揉肩膀上了飛行車,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唐充當了司機,沉默的氣氛維持了好一會兒,秦堯忽然問:“唐,今天晚上的宴會你有三個選擇,一,跟著我去;二,跟著李一海去;三,幹脆不去。你隻有三分鍾的時間考慮。”

“為什麼隻有三分鍾?”唐看問題的著眼點一向都很犀利。

秦堯不假思索,“太過猶豫的人就跟沒炸夠的肉串,吃了鬧肚子。”

唐對於秦堯氏理論不置可否,你說太過猶豫那我就幹脆到底,“我選一。”

“那麼幹脆?”秦堯好奇地問:“不怕我再害你一次?”

唐淡定回答,“你不會。”

秦堯語塞。撓撓頭發,轉移話題說:“今晚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人手都我已經都準備好了,你按著這張名單,一個個念出來就行。”

唐看到名單上那一串名字,眼皮跳了跳,“以什麼罪名?”

秦堯淡淡說:“通敵叛國。”

晚間七點二十分,金碧輝煌的萊京大酒店門口,因為前後路段被封,所以幾乎沒有過往行人,使得這處市中心最繁華的鬧市區居然出現了冷清的場景。到了七點五十分左右,局麵卻一下變了。就好像是靜止的場景活了過來,短短五分鍾內,無數量掛著特殊牌照的飛行車通過了封路人員的檢測,停在了萊京酒店的門口。走下一個個衣著光鮮或老或少的男男女女,互相打著招呼,看似和平一片,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的站位正好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派。

這三十分鍾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許人們現在還不明白,但後來的人都會知道——在這冷清的半個小時裏,葉楚南的死訊以及秦堯的歸來從醫院傳到了某些人的耳朵裏。

這就像是一個訊號,讓所有人都覺得火燒屁股,再也坐不住了。

晚八點整,萊京酒店鎏金大廳內,奢華的水晶吊燈把整個大廳都照得亮堂堂的。四周坐著的鋼琴師、小提琴手等等舞動手指,演奏出優雅美妙的樂章。彬彬有禮的侍者托著酒杯穿行在人們之間,臉上帶著恭敬而恰到好處的笑意。

人群中,已兩鬢斑白但仍舊精神矍鑠的李一海遙遙舉杯,與雲江的爸爸雲虎等人隔空敬酒。幾人臉上帶著的笑意是你知我知,就是苦了周圍的人,絞盡了腦汁猜這其中的意味。

很快,就有一個人耐不住,湊到李一海身邊,閑扯道:“李老,今天怎麼沒見您身邊那位小助理啊?”

李一海笑容可掬,“他啊,待會兒就來了。”

“哦,是嗎,他跟雲主任一起來嗎?雲主任也還沒來呢。”

李一海繼續笑容可掬,“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雲江那小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會兒估計正愁著帶那個漂亮女伴來呢。”

“嗬嗬,李老還是那麼風趣。”那人隻好陪著李一海一起笑,餘光瞥見同伴跟他打了個手勢,心思轉了幾輪,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李老,不知道……今兒晚上的聚會,總統閣下那邊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