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聲,一個家丁猛的慘叫,大腿折了。
這時,張夥計見此,頓時呆了,不知道怎麼樣反應才可,王存業見了,輕蔑的一笑,一巴掌打了上去。
這張夥計還沒有來得及多想,“砰”的一聲,滿嘴的牙齒就碎裏一半,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頓時,滿街的人都嚇呆了,有的伸著脖子呆呆著,有的還咬著麵餅呆呆著,個個目瞪口呆施了定身法一樣紋絲不動。
這時說時遲,實際上就一分鍾,張龍濤原本大笑凝固了,眼睛滾圓,帶上了驚駭的神色,望著王存業。
他沒想到,王存業竟敢還手,並且出手這樣重。
張龍濤片刻才回過神來,煞白著臉,指著手,尖叫:“你敢!”
話還沒有落,隻見王存業單手如鉗,伸手就卡住張龍濤的脖子,把他提了出來,嘴角泛起絲絲冷笑,用手拍著他的臉。
“張三少,你聽說過匹夫一怒,流血十步嘛?”王存業眸子一凝,原本在冥土掙紮百年的綠意就充滿了瞳仁。
冥土掙紮百年,早就磨的心神如鐵,立刻有了殺意。
張龍濤原本還是暴怒,拚命想掙紮,見此綠幽幽的眸子,頓時心中一涼,寒意直從腳底湧出來出來。
突然之間,張龍濤醒悟過來,眼前這人還有不足一月就要死了,話說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人,百無忌諱,要是真的激怒了,魏侯也許不怕,但自己隻是八品縣丞之子,隻怕這人真的敢流血十步!
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肆意妄為,弱者逆來順勢,這種屢見不鮮。
一念到此,心裏頓時就生出悔意。
王存業對氣息非常敏銳,立刻明了對方軟了,他雖有武功,但畢竟沒有入仙道,對抗不了軍隊和政權,現在殺他不是時候,所以剛才就算對那些奴仆,下手雖狠,卻也傷而不死。
打人和殺人,完全兩個概念。
這時冷冷一笑,說著:“我還有一個月時間,再無忌諱,你敢在這時再作花樣,老子就拉你全家陪葬,滾!”
說著,鬆開手,用力一推,見著張龍濤退後幾步,王存業四顧一掃,心中閃過一絲殺機,卻按捺住,踏步離去。
第七章 進言
轉眼之間,雨下了,黃豆大雨點打得屋簷劈啪作響。
張龍濤立在後麵,輕聲說著:“父親!”
“唔,你來了!”一個中年人正在台階上賞雨,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人正是本縣的八品縣丞張玉澤。
“父親,我想讓您打個招呼。”
“咹?”張玉澤還是漫不經心的說著。
“父親,此子非是池中之物!”張龍濤見父親漫不經心,卻也不會認為父親不知道,下午自己吃癟的事,早傳了出去,再說,府裏傷了四個人,作為家主豈會不知道?
張玉澤聽了這話,微微一驚,轉身問著:“你說什麼?”
張龍濤臉色沉靜,臉上帶著沉思,說著:“父親不要誤會,這點恥辱我還受得了,我原本認為王存業這個小子隻是莽漢,今日卻覺得不對,不可小看。”
張玉澤微微一笑說著:“怎麼,你還覺得他有幾分顏色?大衍觀十年前,還算是有點根基,現在已經落魄,再無援助,而且此子已經名入了河伯宴的名單,任憑英雄了得,也是窮途末路,縱有能耐又有什麼用?”
“父親,不單是這樣,您聽我說,我也見了不少人,但這人當時我一看,就覺得壓的慌,並且他離去的身影,更讓我有一絲恐怖。”
“事後我問了周師傅,檢查了那幾個奴才的傷勢,都傷了筋骨,就算傷好了,以後也動不了手,下手狠辣,但是偏偏又不是大傷,上不了台麵。”
張龍濤繼續說:“這樣的武功,周師傅都未必壓的下,他才十五歲……十五歲就有這樣的武功,以後還得了?”
“更恐怖的是,十五歲有這武功,血濺十步也是可能,但他偏偏下手很有分寸!”張龍濤說到這裏,眸子一暗,說著:“父親,你覺得這樣的人,是池中之物不?”
張玉澤被兒子沉甸甸的語氣驚了,去掉了小看之心,想了半晌才說著:“你是說他有可能從河伯宴上脫難?”
張龍濤沉沉一笑:“他能不能脫難,不好說,隻是有萬一的可能,都要防備,父親,單是這次我攔截他的生路,就結了死仇,如果給他知道,十年前的事和您有關,那會怎麼樣?”
張玉澤一怔,臉色漸漸鐵青。
張龍濤見此,一笑,森森說著:“父親,河伯宴當然是絕路,但未必就沒有生路,比如說出奔潛逃,就是一條生路!”
“再說以前二屆雖然失敗,幾乎全亡,也不是沒有人僥幸活下來,隻是沒有保住二屆的小姐罷了。”
“這王存業未必就沒有這運氣,這樣的人要是活了下來,那真是寢食難安!”
這番話由張龍濤平靜道來,張玉澤隻覺得句句入理,回踱了兩步,倏然轉身:“你想怎麼樣?”
“父親,我不想殺他,但想作點防備!”張龍濤望著眼前,幽幽說著:“我想讓您出麵,令魯捕長尋個差錯,捕到獄裏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