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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水鏡“叮”的一聲,清玉敲打一樣響徹殿內,受這影響,雲榻上道正緩緩自入定中退出。

睜開眼一瞬間,幽暗的殿中,宛如劃過一道閃電。

道正這時起身,眯起眼睛查看著水鏡,就見水鏡上,原本一大片被龍氣籠罩,不可查看的區域,一點明亮的明紅星辰,緩緩離開了府城,向著雲崖山而去,速度之快令人驚訝。

道正見了,不由長眉皺著,思量片刻,閉目頷首,手指輕輕掐算,片刻後,道正睜開眼睛,閃爍著恍然的神色。

“果是氣運,避也避不得。”殿內,響起道正微微歎息,話音一落,就見道正長袖一揮,空中水鏡頓時片片破碎,消失不見。

這水鏡術本身是一種道術,隨時可以重聚,卻不需要時刻灌注法力觀看,先前不過是監督動態,才一直開著,現在……自是不用了。

道宮有人授意,讓王存業進入深山,不但是王存業本身避禍之舉,同時也是減少王存業對魏侯氣運的幹涉和傷害,免的越卷越深。

可是王存業實質退讓進入深山,魏侯卻調集高手進擊,這真是氣運之下,避無可避,硬是要王存業卷入殺劫。

魏侯根基,其中就有這顆輔星,要是萬一隕落的話,那魏侯的氣數就……

想到這裏,道正露出一絲冷笑,緩緩閉目,再也無語,頓時殿中就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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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本是喪家犬

文先生一路進了山崖縣,這時已經夜了,當晚就在縣城孫家老店中住宿,店中廂房一間連著一小間,有二十間左右,這時快過年了,生意並不怎麼樣,不過正合著文先生的心意,就住了一間清靜正房。

老板這時見有了生意,十分熱情帶著夥計燒了一大桶熱水送到房裏,伺候著洗了,見文先生出手大方,一丟就是二兩銀子,又生了炭火,送上來一桌小菜,並且點上了二支蠟燭,屋內頓時暖烘烘。

文先生就獨酌獨飲,片刻就有些醺醺意,突起了詩興,沉吟詠著:“乍暖還輕冷,風雨晚來方定。庭軒寂寞近清明,殘花中酒,又是去年病……”

正還要吟時,卻聽外麵有人續詠:“樓頭畫角風吹醒,入夜重門靜。那堪更被明月,隔牆送過秋千影。”

“誰?”文先生吃一驚,自己竟沒有覺得有人,頓時就提起了武功,向外麵看去,卻見著一個青年人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中年人。

這青年看上去很英俊,卻也不足為奇,至於這後麵中年人,隻是相互用眼一看,文先生就是眸子一縮,露出針芒一樣的光點。

這青年卻隻是看著文先生笑,大大方方說著:“我是王少雲,也住著這店,聽先生清吟,也跟吟幾句,萬望海涵。”

文先生能把武功修到這個程度,卻自是不凡,當下笑著:“既來之,就就是緣分,還請入內一起酌飲,就請教一下,我這些年閑著沒事,還真寫了幾篇文章。”

說著就引著入內,王少雲笑著:“真是豪爽!”

說著也不推辭,進了屋坐了,就自酌一杯,又夾了塊牛肉吃了,吩咐:“這時雪後最是寒不過,菜肴稍涼一點就吃不得,你去吩咐店家上隻炭火鍋,要無煙炭,免得有煙火氣。”

後麵中年人就應了,出去,片刻,和著一個夥計進來,就是一隻小火鍋,不大,又帶了些牛肉、羊肉、肚子,這中年人就麻利的賞了這小廝一串錢,打個了躬,說著:“少爺,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就是。”

當下就在燈下二人喝酒,說著文事,論著文章,許久後,文先生歎的說著:“憑你才學,怎麼不去考科舉?必可進仕在青雲。”

王少雲“噗哧”一笑,說著:“要是三百年前,這條路還是青雲大道,現在卻變成了細支末流了。”

“三百年前,別說是進士,就是舉人也是拔家門出泥塵,光宗耀祖,現在中了舉人,隻是能當上吏員,連從九品都不是,考了進士更是為難,朝廷的疆土用不著這樣多進士,諸侯的郡縣,又不想用朝廷的進士——這斯文早就掃了一地了。”

文先生聽了,歎著:“也不僅僅這樣,中了進士,至少是個從九品,隻要苦熬一些年,一個縣令的前途還是有著。”

頓了一頓,又說著:“不過你有如此才,埋沒在民間太可惜了,魏侯是明主,我和他也有些關係,不如我一卷薦書,推薦你進府,雖不可能立刻當官,但隻要勤勉,這是遲早的事。”

王少雲頓時默默,文先生還以為他是驚訝,說著:“你我年紀相殊,卻相談甚歡,難得知己,就不要推辭了。”

這的確有部分原因,更重要的還是重視這中年人,文先生何等武學修為,已經發覺這個中年跟班武功極高,幾不在自己之下。

這種武功,魏侯也沒有幾個,要是能收取到魏侯門下,自可大漲實力和氣運。

王少雲聽了,微笑的說著:“這事很是重大,還容我思量幾分,來,我先敬先生一杯了。”

文先生哈哈大笑,舉杯一飲而盡,王少雲又接過了薄薄一卷文冊,說著:“先生的文章,我要回去細讀,這酒喝了差不多了,今天就盡興了,以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