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道紅光閃過,突微微一挑眉,就停了下來。
在雲層上,觀看著遠處,隻見一個天柱隱隱上衝,有赤龍盤旋,當下暗想著:“還沒有到帝都,這長清郡就有龍氣相擋了,卻是不好直接飛過!”
此次去帝都,一半是公事,一半也是遊曆,不過盯著下麵,突“咦”了一聲,隻見一條河道上,一條舟船航行著,一絲金光露了出來,就在這時,龜殼突著微微一動!
王存業若有所思,頓時化出一道赤光,下降了去。
舟船
“小姐,熱水到了!”一個活潑的少女聲音。
“恩,放這!”
傾水的聲音,接著衣物落地的聲音……水波蕩漾……王存業不由有些尷尬,不想落下就遇到這事。
兩層幕帳,裏麵是洗澡的聲音:“小姐的皮膚越來越嬌嫩了!”
人體和水相接觸的聲音,王存業遲疑了下,退後了幾步,卻也不遠離。
接著,裏麵少女出浴,穿上了衣裙,隻是本來盤著的雙髻已打開,黑絲垂到了肩膀上。
“小姐,你一出來就要戴著它,一隻破印有啥這樣珍貴?”裏麵有著埋怨的聲音,聽聲音是丫鬟。
“嘿,你別說了,我就是喜歡它!”小姐喃喃的說著,她的手,握住一個小巧的盒子。
這盒子很小,鐵木製,有著古樸花紋,隱約是龍紋,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小小的青銅印。
小姐心安的合上,把它掛在自己脖子上。
隻是這一瞬間,已經使王存業能觀看到仔細了。
剛才打開的瞬間,龜殼一動,就看見了二種氣運,一個就是這小姐的氣運,呈雲霧狀,凝成了一朵錦雲,卻大是不凡。
而這青銅印卻更是莫測,一種青氣彌漫,玄之又玄,又帶著某種威嚴。
隱隱之間,王存業覺得這青氣有些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出,不過剛才龜殼隱隱震動,卻是很明顯。
莫非,這還是能修補龜殼的重寶不成?
第二百十三章 明珠
長清郡
蔡平度帶著二個家仆棄舟登上碼頭,一行人下船已接近暮色,到處點起風燈,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蔡平度就找了家旅館,話說天下老店都大同小異,平舍一小間連著一小間,左右有二十間,每間房這時都點著油燈。
又有著院子,蔡平度下了定銀,店老板親自帶幾個夥計搬著行李,先燒了熱水請著貴人洗了,又在樓裏請了宴。
這個時代禮製已鬆弛,蔡平度帶著夫人小姐,還有兩個家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上了去,見著少許屏風相隔,點了菜,又要了菜,當下分成兩桌坐了。
蔡平度坐著,四下看看,卻看見對麵有巧)少年,穿著青杉,大袖飄飄,頂上束的卻是銀冠,容顏英俊,真是翩翩出塵。
現在禮製雖鬆懈,但能頭頂銀冠者,非巨室豪門公子,或是官居七品以上才可頂戴,隻是不見奴仆卻覺得奇怪。
卻見這少年幾杯酒下肚,在一張紙上推敲著,似有難題,沉吟詠哦:“閑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
蔡平度一聽,就傾著耳朵,這是佳句,詩詞之道,三百年前大盛,但隨著道法顯聖,漸漸落魄,就算這樣,在世俗中還有很高地位,不想這少年熟讀詩詞,酒酣耳熱之間,卻欲創作新詩。
少年沉吟片刻,又喝了一杯,吟著:“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詩中草徑、荒園、宿鳥、池樹、野色、雲根,無一不是尋常所見景物;閑居、敲小過橋、暫去等等,無一不是尋常的行事。然而詩人偏於尋常處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語言質樸,冥契自然,而又韻味醇厚。
蔡平度心中頓時感慨歎著:“好詩。”
卻有點未足,隻見少年又吟著:“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僧敲月下門……推,教……”
思索著還要吟時,蔡平度忍不住說著:“此詩用敲好!”
“誰?”少年吃了一驚,向左右看去,看見了蔡平度拱手,連忙作了揖。
“實耕目瞞,我聽了公子吟詩,言辭典雅,用詞醇厚,這個字還是用敲好一些……這是公子所作?”
少年笑的說著:“莫非這位官人還在別處聽聞?”
蔡平度聽了心中驚訝,歎著:“果是少年多英豪…,我是個窮官,還請過來一起用酒?”
“長者有命,不敢辭耳!”這少年大大方方過去,向著兩個女人作了揖:“見過夫人,小姐!”
“不敢!”夫人小姐連忙回禮。
當下一老一少,都在說些詩詞,說的很是投機,蔡平度就問起了家世。
“不瞞大人,我叫王存業,卻是一個小縣縣令,這次來京是遊曆,也是奉了主上的命,到朝廷有事,不過不急。”
蔡平度吃了一驚:“原來還是縣君,真是失禮了。”
“同是官人,相遇就能結識,哪有失禮,再說您不是比我官品還大些嗎?”
“我這個是六品本郡長史,還沒有來得及報道,並且有職無權,哪及縣君實在。”蔡平度說著,就試探的說些衙門的事,少年也是對答如流,心中幾分懷疑就去了,卻暗歎:“這樣的人才,卻給地方諸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