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納妾,擺場固然簡單,可洞房花燭卻仍布置的僅僅有條。然而,鮑天郡卻連那交杯酒也不肯與默雅喝,隻因一句‘你身懷有孕,不便喝酒’,然後就打發了。而且還不止如此,鮑天郡居然連與她同房也不肯,扔下一句‘你有孕在身,諸有不便’,便無情的將她一個人留在的新房裏跑去了書房。
哐當——
越想越氣,默雅抑製不住羞憤,一氣之下,將桌上的酒杯重重的砸碎在地。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悲憤的自問著,默雅崩潰的跌坐在地。
這一夜,三個人失眠了。
按照慣例,妾是要與新婚翌日一大早便給正房請安的,然而默雅卻沒有,這一天,她一直不曾出門。
季雲殤知道鮑天郡一大早就會出門,今天,她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和默雅同處一個屋簷下,她好痛苦。
一個人閑逛在街上,季雲殤漫無目的的走著。雖然來上海有段時日了,可是她極少出門,所以根本不熟。哎......真希望,這麼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湘漪?”走著走著,身後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季雲殤的背脊瞬息僵住。能夠依然還堅持叫她湘漪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陌子昊。
“湘漪,真的是你?”陌子昊說著,已然站在了季雲殤的前麵,望著季雲殤,眼底是抑不住的興奮。
“想不到在這裏也能碰到大帥,看來這世界真的很小啊。”藏起心底的悲傷,季雲殤隨即挑眉,唇角扯出一抹嘲弄。
“湘漪,你的恨還沒有消嗎?”看著季雲殤眼裏的冷漠和譏誚,陌子昊的心狠狠的揪疼著。
季雲殤卻隨即別開了臉,不再搭理他。因為,她現在確實沒有那份兒心情。
“孩子還好嗎?”看著她已然恢複平坦的小腹,鮑天郡忽然想到她懷孕的事,隨即問道。
“很好,謝謝大帥的關心。”麵對陌子昊,季雲殤雖然早已沒有了恨,但態度卻仍是冷冷淡淡,想著他之前對自己所做的種種,季雲殤就沒辦法和他熱絡。
“我們之間,一定要變成這樣嗎?”看著季雲殤的冰冷,陌子昊的心在抽搐,“湘漪,我們之間的過去,果真在你腦海已經全數抹去了嗎?”
“不好意思,我現在是季雲殤,請你記住。”這陌子昊不提過去還好,一提到過去,季雲殤原本已然熄滅的仇恨不禁又再次被喚起。惡狠狠的瞪視著陌子昊,往事曆曆在目,卻一遍一遍,都是那無情冰冷的血腥。
“湘漪......”
“當初的季湘漪早死了!我現在是季雲殤!重生後的季雲殤!”陌子昊仍不死心的還想要多說什麼,季雲殤卻激動的打斷了他。或許是真的鬱積了太多的恨,又或是心情低落極差到極點,季雲殤將所有的怨氣全撒在了陌子昊的身上。
“湘......”
“叫我雲殤!雲殤你知道嗎?!我不是季湘漪,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受不了陌子昊的左一句湘漪右一句湘漪,季雲殤氣的跑開了,她好氣,氣的淚流滿麵。然而,隻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她這眼淚究竟是為了誰而流的。
“湘......雲殤你等等!雲殤!”差一點陌子昊又把湘漪這名字喊出口,反應快的他隨即更正了過來,緊張的追了上去。他早在一開始就看出了,今天的季雲殤很是反常,若是換了平時,縱使心底有再多的怒氣,她也不會像這會兒這樣激動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