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季雲殤正黯然獨傷之際,房間的窗戶卻被叩叩的突然敲響了。
“誰?”半夜爬窗之人,非奸即盜!聽到動靜,季雲殤一個激靈,猛的坐起身來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卻隻看到一團黑乎乎的黑夜,夜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
“是我,柳雲澈。”窗外的黑影動了動,聽聲音確實是柳雲澈。
雲澈!聞言,季雲殤不禁驚訝,不假思索的當即便下床上前打開了窗戶。窗戶一打開,柳雲澈隨即縱身一躍便跳進了屋。
“雲澈,你放著大門不走,幹嘛......”
“雲殤,我白天給你的那塊懷表呢?”不等季雲殤把心中的疑惑問完,柳雲澈便迫不及待道。
“哦,你等等。”季雲殤不禁微微一愣,說罷,轉身跑回了窗前,翻開枕頭,拿出了下麵的懷表,“給你。”說著,走回柳雲澈,將懷表遞給了他。
接過懷表,柳雲澈緊緊的攥在了手裏,緊張的臉色總算和緩了下來。
“我不能走正門,而且我來的事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你會惹上麻煩的。”望了眼正疑惑看著他的季雲殤,隨即道“懷表已經拿到,那我這就走了。”說完,柳雲澈連句再見都顧不上說,轉身就要躍出窗戶離開,卻被季雲殤給拉了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裏?”鬆開緊拽著柳雲澈衣角的手,季雲殤不禁滿心擔憂的問。如今正遭追蹤的他,肯定是居無定所的,這樣讓他離開,會不會有危險呢?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多做逗留,對你隻會百害而無一利。”毋須過多的言語交流,隻消一眼,柳雲澈便已洞悉了季雲殤心裏的擔憂,“夜裏風大,還是早點睡吧,可別著了涼,我走了,保重。”一番叮囑後,柳雲澈隨即便神速的躍出窗台,消失在了季雲殤的視線範圍。
失神的望著窗外的夜色,竟管涼意讓季雲殤不自覺的緊緊環抱住自己冷的得瑟的身子,她卻沒有因此而鑽進被窩。滿心的擔憂和疑惑,讓她不禁眉頭深鎖。那塊懷表究竟藏有什麼秘密?讓雲澈緊張至此,竟不惜用生命來保護?雲澈,他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麼呢?
第二天,季雲殤病倒了,久久未見起床,且還高燒不退,全是拜夜裏站在窗前吹風所致。這可把鮑家上下給極壞了,就連一向不怎麼與她親近的女兒玥瑤這會兒也嚇得慌了神,又是端茶又是敷濕毛巾的。眾人為了給她退燒,找大夫診治,可謂是手忙腳亂,整個井然有序的鮑家霎時間全亂作一團。
“媽媽,你不要丟下玥瑤,玥瑤以後再也不會對你不理不睬了,玥瑤會乖乖聽話,媽媽,你醒來啊?嗚嗚......媽媽......”見眾人忙活半天,這季雲殤的病就是沒有起色,還是那麼昏昏沉沉的昏迷不醒,小玥瑤立即慌了,會再次失去媽媽的恐懼讓她小小的心靈發悚,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季雲殤的床前放聲大哭了起來。這哭聲,是女兒對母親的愛,聲聲撕裂著眾人的心。
“玥瑤乖,媽媽不會有事的,她隻是受了點兒風寒,一會兒就會好了。”看著玥瑤哭的這般傷心,一旁看著的默雅也不禁感觸頗深。這丫頭,總算是打開了心中的心結,接受了雲殤。
“真的嗎,默雅媽媽?”聽罷,玥瑤果然立即便止住了哭泣,抬頭睜著無邪童真的大眼望著默雅問道。
“嗯。”默雅慈愛的笑著摸了摸玥瑤的頭,“瞧,大夫來了,你媽媽很快就會好的,放心吧。”兩人談話間,吳媽請來的大夫已經上了樓,進來了房間。
見到大夫已來,眾人隨即自覺的散開,給大夫騰出足夠的空間。
大夫立即擺出診治器材,一會兒考溫度,一會兒量血壓,一陣忙碌過後,最終給季雲殤打上了點滴,大家懸著的一顆心才總是是落下了。
“大夫,她沒事吧?”大夫收拾好東西,一出門,默雅便上前追問道。
“放心吧,太太也就是受了點風寒,並無什麼大礙,隻要燒退了,調養個三五日自然也就沒什麼了。”大夫聽罷,職業的微笑著道。
“吳媽,去賬房把診費給大夫取來。”聽罷大夫的一番話,默雅總算是徹底放心了,隨即吩咐一旁的吳媽道。
“是,我這就去。”應罷,吳媽隨即跑下了樓,去了賬房。
目送大夫下樓,默雅這才走回房間,然而當她看到房內溫馨的一幕時,卻怎麼也不忍心上前打擾。隻見小玥瑤正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棉簽,一點一點的蘸水滴在季雲殤幹裂的嘴唇上,神情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小心翼翼。就那麼靜靜的望著,默雅不禁笑了。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嗬,屬於母女的情深,豈是時間的隔閡能夠泯滅抹去的?哎......當初是我硬要在你和天郡之間插上一腳,是我欠了你,如今替你把小玥瑤撫養的這般乖巧懂事,也算是還了你的債,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