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不知道的事,我也有你不知道的,白水不告訴芷宣,芷宣也不告訴白水。”
“……咱們剛說到哪裏了?”
“我想,要不你帶我逃吧,不去晉王爺那,也不去太子爺那,你帶著我兩個人走,怎麼樣?”
白水趴過來摟著他,沉默了一會,鉤鉤他的鼻子,“芷宣說真的麼。”
“真的。”芷宣有些疲憊的看著他。
“那好,你現在起來,我們收拾東西,乘水路走。”
“就什麼也不顧了?”
“就什麼也不顧了!”
白水真的對他好,白水不問他為什麼,白水能拋下一切,為他一句話就帶他走!
“好!我們就走,但是今晚不行。”芷宣苦笑一下,“你再等我,最遲明早,我也拋下一切,我現在就回去收拾些銀兩,我們好一路下江南,去找我娘親住過的老繡樓。”
“我有錢,我們兩個一輩子也吃不完的錢,你真拋的下,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不行,除了錢我還有其他要命的東西在太子爺那裏,我要把它們拿回來,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你等我,明天我回來尋你,你帶我走,離開這個煩憂的地方,過隻有我們兩個的生活去!”芷宣謔的起身,“所以我現在就要回去,再晚點我便走不了了。”
“這麼深的夜裏你要去哪,我這沒車,送不了你進城,你別衝動,芷宣,過來!”
“白水。”芷宣翻身下床,異常麻利的穿上靴子,解下自己發帶拋給白水,“我們這樣說定了,我去看一眼致兼就走,你拿著發帶,明天等他們都進宮,我來尋你,我們一起走。”
白水愣在那裏,芷宣全然不像從前那樣躲閃,好像真的就這樣想。他接過發帶,“好,說定了,我等你。”
如果我先來找的是你,該多好?
芷宣一推門,秦佻正貼著門縫聽他們說話,芷宣出來了他瞬間漲紅了臉,我我個不停。芷宣認真的看著他,拍拍他肩膀。
“有些事情不是攻於心計就能得到,但是我也不甚了解你,我隻能說,找到那個疼愛你的人,就別多求什麼了,帶我去找致兼。”
秦佻側過身子躲開他的手,在前麵跑過去,芷宣追上,隔得不遠一個機關,致兼就在一個地窖裏,他把秦佻和裏麵侍候的幾個人攆出去,自個拉了簾子。
致兼臉上繃著布,說是顏麵盡毀了,他趴在致兼身上慟哭,致兼毫無反應,根本沒有“又醒了”的跡象。
“師傅,沒想到還能跟你告聲別。”芷宣捶他胸膛,“你醒醒吧,看芷宣一眼。”
“其實我什麼都懂,你說我是脆玉,一摔就碎,你怕我太過剛烈,所以叫我嚐嚐世間的苦,叫我知道做個人是要忍的,這我心裏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愛我娘,我要是還能見著娘,就跟她說說你對我的照顧。”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但那沒關係,你不是一直都要活的別其他人更出彩,現在你是做了什麼樣的大事呢?把自己弄成了這樣,芷宣比你聰明,比你做的更不留很近,這叫不叫青出於藍?”
“芷宣最近學會了許多成語,跟著他們久了,不知不覺就會了,從前娘不教我的,他們以為我都知道,我也就真的知道了。”
“天一會就要亮了,我倒是想坐下跟你好好聊聊,但是沒時間了呀,就這麼完了,什麼都沒了。”
“師傅,芷宣走了,你多保重。”
芷宣不知道自己又是怎麼辭別了白水一次,他從致兼那裏出來整個人都萎靡不堪了,白水硬是給他尋出了一個小毛驢,給他穿上厚衣裳,叫打雜的下人送他進城,他都感覺不大清楚了,隻記得他說的最多的,是等我,我明天就拋下一切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