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錢伯父此言差矣。”獨孤擎搖晃著腦袋,上前兩步,站在錢致遠的身邊:“小王聽說,嫂子去世五年,卻麵目如生,想必是心頭一口氣不肯咽下,所以才會死後呈此異象。小王猜度著,應該是等著見錢兄一麵才是。”

獨孤擎說著,挨近了錢謙益,“錢伯父該不會希望嫂子的這一口氣咽不下,日日在國公府的上麵飄蕩著,……,尋伯父的是非……”

錢謙益的臉刷的白了起來,別人不知道秦雲卿的死因,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而獨孤擎的話裏話外,似乎全都意有所指,冷汗頓時就爬上了他的額角。

“小,小王爺,你,你莫要開玩笑,這,這可不是好玩的……”錢謙益雖然聲音還是強自鎮定,但是其中隱約的恐懼,卻任誰都能聽的出來。

“錢伯父,依著小王看來,還是開棺讓這對苦命鴛鴦見上一麵吧!”獨孤擎神色不變,心中卻有些詫異起來,這錢謙益,到底在怕些什麼?獨孤擎可不會相信,錢謙益是這麼禁不得驚嚇的人!

“遠兒,你……”錢謙益猛地抬頭,看了一眼神情悲憤的錢致遠,咬了咬牙,“開棺!”

精致的棺木緩緩的放了下來,停在官道的中央。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秦雲卿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腳下一動,向著棺木就走了過去。

《庶女策》 第1卷 012,四分五裂

012,四分五裂

錢致遠原地站著,腳下並沒有移動半步,隻是脊背越發的挺直了起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緩緩落下的棺木,雙手下意識的倏的握緊,手背上,隱隱有青筋顯現。

那具沉沉的楠木棺木,終於緩緩的落在地上。

“給我打開它!”突然,一直站著不動的錢致遠,猛地伸出手,指著棺木,聲音陰沉,隱隱的竟然帶著一絲蕭殺之氣。

秦雲卿的腳步猛地一頓,站在距離錢致遠一步之遙的地方,呆呆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錢致遠,心猛地揪了起來。

一旁抬棺的大漢急忙上前,合了幾人之力,這才把沉重的棺蓋推的斜在了一邊。

一股若有若無的青澀香氣,飄散開來,唬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錢致遠直愣愣的看著棺木,許久,終於動了,身子一閃,就到了棺木的旁邊,目光一凜,棺木內那個麵目如生的女子,就躍入了他的眼中。

依稀還是五年前的模樣。火把發出昏黃的亮光,無端的竟然讓錢致遠生了錯覺,仿佛還是新婚的那一日。

鼓樂喧天之後,平安喜樂的靜謐,他輕輕揭開她的蓋頭,她朝著他嫣然一笑,就是她霎那一笑,便如同上元夜最璀璨的煙花,照亮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暗。

自別後,他時時想著重逢時,那些耳鬢廝磨,那些風流旖旎,那些……,說什麼一生一世,說相攜白首,原來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經結束,結束在剛剛開始的時候。

錢致遠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淒涼而苦澀……

“阿遠……”那淒涼無比的笑容,讓秦雲卿的心猛地抽蓄起來,她的手忽然輕輕的一動,無意識的慢慢的,慢慢的向著錢致遠伸了出去。

錢致遠伸手,握住了棺木中秦雲卿的手,她的手冰涼,自指尖,到手腕,到……,一路的冰冷,冷得讓人心寒。

一陣山風吹來,火把搖曳起來,忽明忽暗的,如水的夜色漸漸的籠罩了整個山間,冰冷而又淒涼,黑蒙蒙的彌漫開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快要窒息起來。

“阿遠……”秦雲卿在心底不住的呼喚著,手指卻在堪堪即將碰到錢致遠的那一瞬間,猛地停住了。

“錢兄,節哀順變,你……”獨孤擎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濃濃的傷感,伸手按住錢致遠的肩膀,正要在開口勸上幾句,卻見錢致遠猛地直起身來,臉上閃過一絲陰森,猛地伸手,一掌擊在楠木棺木上,隻聽得“喀拉拉”一聲響,那具楠木棺木被擊得四分五裂,秦雲卿的屍身從棺木中滾了出來。

《庶女策》 第1卷 013,我要燒了她

013,我要燒了她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目瞪口呆的看著錢致遠,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原本還深情款款,恨不得就跟了去黃泉的人,竟然眨眼之間,做出這等事情來,即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沒有如此糟蹋死去之人的!

秦雲卿在屍身滾出棺木的那一瞬間,腦中刷的一片空白,神情癡呆的看著那具包裹的十分精致的屍身,臉上還帶著些微的笑意,雖然沾上了一些塵土,但是絲毫不能掩飾那清麗的秀容,這就是前世的她,五年光陰倏然而過,若不是今日,她差不多快忘記了自己往昔的容顏。目光慢慢的挪移,最後落在錢致遠的身上,這就是她這些年心心念念的夫君?!她一心想著再次遇見他,讓他替她出了前世的這一口怨氣,可是到如今卻……。胸口一陣翻湧,一股腥甜竄上了喉間。

“錢兄,你……”獨孤擎的手,瞬間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錢致遠:“你,你瘋了不成!”

錢致遠卻隻是陰沉著臉,伸手就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搶過一個火把來,吼道:“給我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