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2)

獨孤擎看著秦雲卿,緩緩說道:“我外祖的手記中,記著一個叫閻王恨的人,但凡一個人隻要有一口氣在,隻要此人出手,必然能把人救回來。隻是此人給人看病,卻是喜怒無常,若是他看上了,你便是不肯看,他也會想方設法的替你治了,若是他看不上,即便是你跪在他麵前他也是當作沒有看見的。”獨孤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傳言還說,他精於解毒~,隻是早在二十年前,不知因何緣故,突然之間消失了,然後在沒有人見過他。”

“所以你疑心王郎中就是閻王恨?”秦雲卿詫異的看著獨孤擎,“王郎中怎麼可能是閻王恨,你必定是弄錯了!若是他真的是閻王恨,這麼有名氣的人,怎麼可能在一個小小的醫館裏,一呆就是二十年?!”

“有一句話叫大隱隱於市,你聽說過沒有?”獨孤擎斜睨著秦雲卿,一副你簡直笨到家了神色。

秦雲卿卻不去理他,兀自搖搖頭:“不可能,王郎中他的為人,怎麼也看不出喜怒無常!”

“不論對錯,我總是要試試。”獨孤擎歎了一口氣,“蘭妃毒總是要找人解的。”

“太醫院的人不行嗎?”秦雲卿看著獨孤擎。

獨孤擎搖搖頭:“這其中的關係,你不懂。在找到王郎中之前,蘭妃先有你看著,不要讓她出事就行。”獨孤擎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來,遞給秦雲卿,“若是需要什麼……你讓他們給你送來。”

“你呢?”秦雲卿伸手把令牌接了過來,放在手中掂了掂,有些沉,似鐵非鐵的,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

“我怎麼可能一直呆在這裏?”獨孤擎斜挑了秦雲卿一眼,“爺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若是一直呆在這裏,豈不是讓她們哭斷肝腸?”

秦雲卿沒好氣的瞪了獨孤擎一眼,轉身就向著屋內走去,“慣會胡言亂語,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非要做出這麼一副模樣來?也不嫌累得慌!”秦雲卿說著,也不去看獨孤擎,“我去看看蘭妃的情形。”

秦雲卿的話,讓獨孤擎的身子倏的僵住了,立在原地許久,這才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那扇虛掩的門扉,狠狠的壓製住想要過去推開門的衝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秦雲卿再一次出來的時候,獨孤擎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著空蕩蕩的院落,突然一股無名的失落感和寂寞感緊緊的攝住了秦雲卿,頓時發現連吹過來的風,都是帶著寂寞的!

接下來,一連五六天,秦雲卿就呆在這個廢棄的宮室裏,除了照顧蘭妃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坐在石凳上,看螞蟻搬家。

蘭妃偶然已經能進一些流食,每日裏隻是呆呆的躺著,除了臉上稍微有了一些血色,其餘的卻沒有什麼進展。

後來獨孤擎遣人送了幾本醫書過來,秦雲卿就靠著這幾本醫書,打發時間。

經過這一段時間,秦雲卿才發現,原來人最怕的就是寂寞,在偌大的宮室了,走進走出總是一個人,那種感覺,真的糟糕透頂。

這一段時間裏,蘭妃依舊是原來的模樣,沒有繼續惡化,卻也沒有比原來好上多少,依舊見不得光,獨自坐在黑暗中,如木偶一般,秦雲卿問她話,偶然會回答兩句,卻也是牛頭不對馬嘴。

如此幾次之後,秦雲卿再也不曾和蘭妃說過話。

這一段時間裏,獨孤擎竟然也不曾來過這裏,恨得秦雲卿咬牙切齒的不知道罵了他幾回。

這一日,秦雲卿喂蘭妃吃完藥,正坐在院子裏看書,聽見那扇老舊的門又發出了“吱呀呀”的聲音,急忙抬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秦雲卿頓時大喜,猛地站了起來,正要迎上去,卻看見獨孤擎朝著自己擺了擺手,頓時腳下一頓。

“卿兒,你看誰來了?”獨孤擎身子一側,王郎中那張憨厚的臉,出現在秦雲卿的麵前。

“王郎中?!”秦雲卿驚喜的叫出聲來,“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聽說你在這裏,我才被這個小子騙過來的。”王郎中看著秦雲卿,笑的一臉的慈祥,“那一日我回來,聽說了真嫂子的事情,正想去找你,才知道你跟著張掌櫃的進京了。”

秦雲卿的眼眶頓時有些溼潤:“我原想著要跟你告辭的,隻是張掌櫃的急著進京……”

“好了,你沒事就好。”王郎中朝著秦雲卿笑了笑,“我這麼多年,就教了你一個人,雖然你隻學了些皮毛,但好歹也算是師徒一場。”

“卿兒,還不快些拜師。”獨孤擎朝著秦雲卿使了一個眼色,“王先生都認了你這個徒弟了!”

獨孤擎一口一個先生,叫的親熱至極,秦雲卿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見獨孤擎一個勁兒朝著她使眼色,急忙上前兩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王郎中磕了一個頭:“徒弟給師父請安。”

“好了,好了,快起來。”王郎中笑著虛扶了一下,“人呢?在哪裏?”

秦雲卿連忙引著王郎中進了內室。

“蘭妃娘娘……”秦雲卿輕輕的喊了一聲,屋內沒有一絲動靜,“師父,想必蘭妃娘娘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