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個穿著青布褙子的老婦人狠狠的朝著地麵啐了一口:“不知廉恥的東西!竟然還敢出來丟人!”
既然有人開了頭,頓時人群中的“嗡嗡”聲大了起來。
人群中說什麼的都有,有輕鄙,有嘲諷,有謾罵……
秦雲卿靜靜的聽著,臉色依舊陰沉如冰,隻是用冰冷刺骨的目光,冷冷的看著虎哥兒。
在秦雲卿的冰冷的目光下,虎哥兒突然不自在起來,扭頭瞪著秦雲卿,怒喝道:“看什麼看!當初在江南的時候,你看著爺家裏有良田十傾,便攀著要和爺定情,誰知你一上京城,就把爺拋到了腦後……”在秦雲卿的逼視下,虎哥兒的聲音漸漸的低落下去,終於幾不可聞了。
“怎麼回事?”一直站在一邊的錢夫人,終於開口出聲了。
“母親,似乎,似乎是妹妹的未婚夫……”周氏站在一邊,看了一眼秦雲卿,小心翼翼的開口,話才講了一半,卻看見秦雲卿犀利的目光掃了過來,頓時把下麵的半句話咽了回去,臉頰微微的紅了紅,頓了頓解釋道,“妹妹,嫂子隻是,隻是……”
“三嫂,汙人名節,無所不用其極,我與你,竟然有這種潑天的仇恨麼?”秦雲卿募地轉身,陰冷的目光落在周氏的身上。
“你……”周氏聽見秦雲卿的這一番話,頓時跳了起來,“妹妹,你這說的是哪裏話!你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胳膊肘往外拐!隻是,隻是……,他說的一眼一板的,手中還有,還有……”周氏伸手指了指虎哥兒手中的肚兜,停住不說了,可是言外之意,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三少奶奶,你,你,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姑娘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與人私相授受!”春花聽了周氏的話,頓時著急起來,猛地轉身看著周氏,一臉的哀求,“三少奶奶……”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二娘,你怎麼說?”錢夫人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聲音倏的沉了下來。
秦雲卿沒有回答錢夫人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看著依舊死死拽著自己手臂的中年婦人,聲音淡淡的,十分的平靜,竟然還帶著一抹譏諷:“這位太太,還有這位公子,你們確定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秦雲卿的鎮定,讓中年婦人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安起來,仿佛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可是前前後後想了一遍,卻怎麼也想不出問題出在何處,沉吟了一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虎哥兒卻是個沉不住氣的,早已經跳了起來,指著秦雲卿罵道:“我說的自然是真的!我們可以請裏長過來判定,我手中的肚兜可是你親手繡了送給我的!這當做不得假!”
秦雲卿卻依舊淡淡的,滿含輕鄙的掃了虎哥兒一眼,突然眉角一揚,露出一抹笑容來,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忽然之間靈動起來,散發出異樣的光彩來:“你可知我是聖上親封的禦前六品奉詔女侍,你若是現在就承認誣陷的話,我就不追究你誣陷之事,若是你不承認誣陷……”秦雲卿的眸光猛地一沉,卻止住不說了。
中年婦人聽說秦雲卿是禦前六品女侍,抓住秦雲卿手腕不由自主的就鬆了一下,秦雲卿趁機猛地一掙,掙脫了中年婦人的鉗製,春花立刻上前,拉住了秦雲卿站在了一邊。
青衫男子原本打算離開,可是在聽見秦雲卿的這番話之後,剛剛挪了一步的腳,猛地站住了,扭頭看向秦雲卿的臉,卻帶上了一絲探究。
虎哥兒的眼睛卻猛地亮了起來,緊緊的攥著手中的肚兜,上前一步。
春花猛地上前一步,擋在了秦雲卿的麵前,一臉戒備的看著虎哥兒:“你,你想要幹什麼?”
虎哥兒伸手,把春花撥在一邊,笑得一臉的垂涎:“媳婦兒,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這事怎麼可能是誣陷呢?我手中的肚兜難道是假的?我知道你臉皮薄,沒事的,媳婦兒,一切交給我就行了。”
虎哥兒自顧自的說著,轉身朝著錢夫人深深的作揖:“這位就是嶽母大人對不對?小婿這裏有禮了。”
錢夫人的眉心猛地就蹙了起來,看了一眼秦雲卿,抿著嘴角不說話。
魏媽媽見了,急忙上前厲聲喝道:“你滿嘴胡唚什麼?你可知冒認官親,是要下大獄的!”
虎哥兒還要說話,秦雲卿突然笑了,笑聲十分的突兀。
虎哥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看向秦雲卿:“媳婦兒,你,你,怎麼了?”
“你一口咬定我與你私定終身,你手中拿的是我的貼身物件,目的就是讓我百口莫辯,被你壞了名節,除了嫁給你,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端的打的一手好盤算!”秦雲卿冷冷的看著虎哥兒,虎哥兒不知怎麼得,突然覺得秦雲卿的目光就如利刃一般,刺得自己的眼睛差點睜不開來。
“媳婦兒,你又何必如此倔強,隻要你,你肯跟了我,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虎哥兒垂下了眼簾,不知怎麼的,聲音裏,突然有了一絲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