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麵子,於是也點點頭。
圍觀的眾人見當事的人都已經散去,便也漸漸的散去,隻是這件事,又為京城人士茶餘飯後增加了一個談資,特別是那錦繡閣的兩個繡娘,在看見秦雲卿繡品之後的那一副吃驚的模樣,更是吊的人胃口高高的,到底是怎麼樣的繡活,竟然能讓錦繡閣的資深繡娘如此的吃驚。
及至後來又傳出這個秦家七娘的繡活連太後都是讚歎不已的,更是愈發讓人期待了。至於此話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卻是無從考證了。
錢夫人一行人進了錦繡閣,林娘子領著眾人進了廂房,曹明渠原本想要告辭的,但是抬頭看著秦雲卿的背影,心中無由的湧起一股不舍來,神使鬼差一般的也跟了進去。
林娘子引著一行人進了廂房,等眾人坐定了,又有丫鬟送上了茶水,林娘子和薛娘子這才退了出去,去準備繡品和布料了。
秦雲卿站在錢夫人的身後,一眼看見跟在後麵的曹明渠,愣了一下,便淺笑著走到曹明渠的麵前,朝著曹明渠行了一個福禮:“多謝公子援手之恩。”
秦正明聞言深深的看了曹明渠一眼,跟在秦正明身後的小廝忙拿了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曹明渠看著小廝手中的荷包,臉騰得漲紅起來,一臉的怒容:“大人,你這是何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為人之根本,你,你,你這是侮辱了曹某的人格!”
秦正明愣了一下,這才明白眼前的這個曹明渠根本就是一個書呆子,雖說冠著一個才子的名頭,但是為人處事卻是有所欠缺的,於是笑著站了起來,朝著曹明渠拱手致歉:“曹公子見諒,是秦某的不是,公子高風亮節,讓人敬佩。”
曹明渠沒有想到秦正明竟然會這麼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秦大人過謙了,下人的不是,大人不必掛在心上。隻是……”曹明渠的臉突然變成了可疑的緋紅,言語之間有些吞吐起來。
秦正明詫異的看了曹明渠一眼:“老夫托大,喊你一聲賢侄,賢侄有話盡管直說。”
這個曹明渠,秦正明也是聽說過的,才名在外,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已經中了會元,眼看著明年就是大比之年,眼前的這個人可是春闈的熱門人選,既然有這個結識的機會,秦正明自然不會放過。
曹明渠雖說是書呆子,但是人情來往卻還是知道的,當即又給秦正明作了一個揖,喊了一聲:“叔父,小侄這邊有禮。”
兩三句之間,兩人的感情就親近了許多。
“賢侄有話請直言,隻要是老夫能力所及,自然無所不允的。”秦正明見曹明渠這麼上路,自然也開心。
曹明渠的臉,兀得又紅了起來,遲疑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叔父,剛才被奸人所汙,把小侄與令千金……”曹明渠抬起頭看了一眼靜靜的站在一邊的秦雲卿,頓了頓,再一次開口,“以致讓秦姑娘名節受損,小侄願意,願意擔責,這就回府,請家父母前往府上提親,還請叔父不要見怪。”
曹明渠此話一出口,整個廂房內頓時鴉雀無聲,看向曹明渠的眸光便異樣起來。
秦正明對於獨孤擎的事情一無所知,當下看向曹明渠的眼光雖然有些苛刻,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滿意的,不論秦雲卿是不是受聖上和太後青睞,但是她庶出的身份放在哪裏,若是真的能促成了這門親事,卻也是很不錯的。
春花偷偷的看了秦雲卿一眼,卻見秦雲卿連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不由得心焦起來,她可是隱隱的聽說過獨孤擎的事情的,雖然姑娘沒有漏過絲毫的口風,但是這種事情卻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若是,若是……,春花又看了秦雲卿一眼,見她還是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不由得暗自著急,那個獨孤擎可是誰也惹不起的。
錢夫人此刻卻是不好開口,雖然淑妃隱隱的向她漏了口風,但是這口風卻是怎麼也不能放出去的,因此,她便不開口說話了,做好了靜觀其變的打算,反正即便是應了,也是秦正明的事情,獨孤擎若是生氣,這怒火也隻能朝著秦正明發去。
秦雲卿更是恍如沒有聽見曹明渠的話一般,靜靜的站在一邊,連眉心都不曾蹙一下。
秦正明雖然心中願意,但是臉上卻是絲毫不顯的,看了廂房內眾人一眼,打著哈哈笑道:“賢侄自然是好的,隻是……”秦正明賣了一個關子,卡住了話題,再去看曹明渠,果然見曹明渠有些著急起來,這才笑著開口,“七娘是不與人做妾室的!”
曹明渠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恭聲說道:“叔父隻管放心,小侄自然不會委屈了秦姑娘,三媒六證一樣都不會少的。”這話出口,就是答應以正室之禮迎娶了。
“七娘,你意下如何?”秦正明轉頭看著秦雲卿,笑著問道。
曹明渠見秦正明竟然征求秦雲卿的意見,頓時有些意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征求姑娘家意願的,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成親,自然要兩人都願意,才能琴瑟和諧,便也了然了。
“父親,女兒出宮的時候,太後娘娘曾說,女兒的婚事有她做主,因此……”秦雲卿說了一半,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