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並沒有撕破了臉皮,秦雲卿倒也不好過分掙紮,隻是心頭的這個不適,卻怎麼也揮散不去,膩味的狠。
白氏的主屋不大,中間是一個客堂,兩邊是東西耳房,臥室就在客堂的後麵,用一道三扇開的大山水屏風分割開去,倒也顯得有些別致。
兩輩子來,秦雲卿還是第一次來白氏的屋子,一進屋就感到一陣涼氣迎麵而來,秦雲卿掃了一眼四周,卻見客堂的右側放著一個冰觳,一絲絲涼氣正從四周的細孔中冒出來,一縷縷的,一個小丫鬟正朝著冰觳慢慢的扇著,涼氣發散開來,整個客堂十分的涼爽。
客堂的正中放著一張羅漢榻,上麵放著竹冪編製的涼毯,白氏拉著秦雲卿在榻上坐了,一邊吩咐小丫頭去取湃在井水的瓜果來,一邊笑著對秦雲卿解釋道:“二妹妹莫見笑,二嫂子的屋裏簡陋,二妹妹將就坐著,我們說說話。”
“二嫂客氣了。”白氏的屋子雖然擺設不多,但是多寶格上還是有一些精品的,在看看白氏的行事做派,看來這個白氏還是有些好東西在的,隻是善於藏拙而已,“二嫂這裏十分的舒適,倒是讓我不想回去了。”
“既然二妹妹喜歡,就住在這裏也是無妨的,反正你二哥哥不在,我們姑嫂兩個也正好說說話。”白氏笑著接口。
秦雲卿也知道白氏隻是嘴上客氣一番,遂也不當真,開門見山的就問了白氏:“不知二嫂喚了雲卿過來,有什麼吩咐?”
白氏卻沒有應口,看著丫頭取了水果進來,便起身,親自動手,取了一個香瓜來,用銀刀切了,遞給秦雲卿:“瞧二妹妹說的,便是無事,就不能邀了二妹妹過來說話麼?”
秦雲卿實在是沒有心情陪著白氏演這一套姑嫂情深的戲碼,但卻也是心中好奇,白氏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伸手接過了白氏遞過來的香瓜,耐著性子,等白氏開口說正事。
“這香瓜是我娘家弟弟從江南過來的時候,帶過來的,我想著二妹妹從小在江南長大,因此這才請了二妹妹過來嚐嚐。”白氏說著,自己咬了一口,“這味道倒是香甜,隻是我這個久居京城的人,卻是有些不喜歡這甜味。”▲思▲兔▲網▲
“我倒是喜歡這口味,當初住在江南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娘總是要去買了來,切給我吃的……”秦雲卿咬了一口,笑著道,“嚐著這個,倒是讓我想起在江南的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娘兒兩個相依為命,日子雖然過的簡樸,但卻是最舒心的。”
白氏聽了,似乎有些心有同感,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看著鍾鳴鼎食,倒不如布衣粗食,至少日子不用過的這麼鬧心。”
秦雲卿低著頭,專心的吃瓜,沒有接白氏的這個話,心想著白氏迂回了這麼久,這下子白氏應該說到今日的主題了。
果然,白氏見秦雲卿隻是淡淡的笑著不說話,話鋒一轉,便說道了別處:“我瞧著妹妹,總是感覺十分的熟悉,倒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的一般。”白氏說的,扭頭,淺笑著看著秦雲卿。
秦雲卿依舊低著頭,咬了一口香瓜,笑道:“這味道真的十分的熟悉,誒,我自從進京之後,就很少想起江南了,想不到二嫂的一塊瓜,竟然有勾起了我的念想,這輩子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回江南,或許隻能在夢中在回去了。”
白氏沒有想到秦雲卿竟然不接話,而是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臉上的神色便有些僵硬起來:“這又有何難,以後二妹妹找一個江南的夫婿嫁了,豈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庶女策》 第3卷 白氏到底想要幹什麼
聽了白氏的話,秦雲卿心中暗自笑了,想不到這話竟然就等在這裏,難道說,今兒個白氏就為了自己的親事,這才巴巴的把自己找了過來?!心中驚疑,但是臉上卻依舊笑意盈盈:“二嫂子說笑了,雲卿孝期未過,哪裏就能說到這個了。”
白氏顯然沒有想到秦雲卿會這麼說,頓時愣住了:“二妹妹,此話從何而來?”
“二嫂有所不知,雲卿的娘才過世不久……”想起逝去的胡真珍,秦雲卿的臉上頓時滿是傷感,“我與娘親相依為命,娘親早逝,我不能在墳前守孝,但是這孝期……”
“二妹妹,莫要怪二嫂多嘴,姨娘過世雖然傷心,但是父親和母親健在,這孝期……”
“聖上念我與娘親相依為命,恩準了雲卿一年的孝期,這期間,卻是不宜談婚論嫁的。”秦雲卿仿佛還沉浸在傷感之中,把手中的香瓜放在了案幾上,掏出手巾來,掖了掖眼角的淚痕。
白氏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遭,旋即也換上了一臉的戚色:“姨娘英年早逝,卻真的是令人傷感,二妹妹你也莫要過分悲傷,要知道姨娘在天之靈,也是願意看著你開開心心過日子的。”
“多謝二嫂寬解,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想起娘親,總是忍不住傷心。”秦雲卿朝著白氏努力的笑了笑,“倒是惹得二嫂也跟著傷感,原是雲卿的不是了。”
“瞧二妹妹說的,這話頭原就是我提起的。”白氏歎了一口氣,又把話頭牽了回去:“我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