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做的人兒,男人是泥做的人兒,這水和泥在一起,捏把捏把就成了一堆兒,這泥和泥在一起,捏把捏把就……”獨孤擎一臉的嫌惡,“我還是和卿兒一起走比較好。”
錢致意從小到大哪裏聽過這種話,哪裏見過這種人,頓時尷尬的站在一邊,看著獨孤擎討好的朝著秦雲卿笑,頓時發現自己從小受的教育在這一刻被顛覆了。
秦雲卿瞪了獨孤擎一眼,看著獨孤擎可憐無辜的模樣的,心最終還是軟了下來,沉著臉,伸手攙住了獨孤擎的胳膊。
獨孤擎的臉上頓時笑的綻開了花:“我就知道卿兒疼我,不忍心我受罪的。卿兒,我們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覺,要不你陪我……”
秦雲卿倏的扭頭,冷冰冰的看著獨孤擎,獨孤擎忙不迭的把下麵的話咽了回去,使勁的吞了一口口水,訕訕的笑道:“我睡覺,卿兒,你幫我趕蟲子,好不好?我從小最怕蟲子了,不論什麼蟲子都怕,我娘就一直笑話說,說我投錯了胎,原本應該是個女兒身的……”獨孤擎唧唧呱呱的說著,秦雲卿在獨孤擎的極度呱噪下,哪裏還有心情去想剛才的事情,恨不得伸手捂住了獨孤擎的嘴才暢快!可是看著眉飛色舞的獨孤擎,心中一軟,臉上浮出一抹笑意來。
她又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思,剛才在佛堂自己身上那抹濃重的哀傷,想必他感受到了,雖然他不懂這哀傷緣何而來,但是他現在卻在想法設法的逗自己的開心,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她……豈能不感動。
“王爺,下官還有事,這就先告辭了。”不知不覺間,竟然回到了原來的客房,錢致意看著兩人的模樣,自己在這裏根本就是個多餘的,而且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他再呆在這裏,就是不識相了。
獨孤擎大咧咧的擺擺手,把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了秦雲卿的身上:“好走,不送!”
秦雲卿皺了皺眉,想要把獨孤擎推開一些,可是此刻的獨孤擎軟弱無骨,就如粘在了秦雲卿身上一般,而秦雲卿顧及獨孤擎身上的傷,又不敢過分用力,在僵持了一會兒之後,秦雲卿隻得妥協,而獨孤擎卻笑得分外的燦爛。
“二妹,回京再見。”錢致意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心中不知怎麼的突然湧起一股想笑的衝動,但是在獨孤擎那帶著壓迫感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把這笑意忍了回去,心中卻明白,自己應該寫信給周氏,對秦雲卿的態度,要徹底的改變了。
“三哥……”秦雲卿抬起頭,尷尬的朝著錢致意笑笑,皺了皺眉,把掛在自己的身上的獨孤擎朝著外麵推了推,“一路……小心……”
“放心吧,他這麼大一個人,還有這麼多小廝護衛,怎麼可能出意外?”獨孤擎又掃了錢致意一眼,這才扭頭朝著秦雲卿討好的笑著,“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他一個寒毛!”
秦雲卿瞪了一眼獨孤擎:“你連自己也照顧不了,還想逞強……”
獨孤擎被秦雲卿用話堵住,尷尬的笑道:“偶然一次失手,偶然一次失手而已,卿兒,你就不要抓著我的痛腳往死裏踩了,我們進屋去好生說話。”
“你……”秦雲卿被獨孤擎拖著往裏麵走,錢致意還想要在說上幾句,卻被獨孤擎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既然已經告辭了,怎麼還在這裏?快走,快走!”
錢致意忙把所有的話全都咽了回去,朝著獨孤擎行了一個禮,又看了秦雲卿一眼,秦雲卿回了錢致意個苦笑:“三哥,京中見。”這才扶著獨孤擎進了客房,扶著獨孤擎躺在床上,讓丫鬟去找春花拿藥過來。
獨孤擎躺在床上,癡癡的看著秦雲卿,突然伸手撫上秦雲卿的臉:“卿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我的人呢?我娘已經等不及想要看看你了。”
秦雲卿愣了一下:“王妃?你此次去找到王妃了?”
獨孤擎頓時得意起來:“自然,像我這種英明神武,玉樹臨風,機智過人的人,怎麼可能找不到我娘呢?隻是……”獨孤擎的眼神突然有些黯然起來。
“隻是什麼?”秦雲卿也跟著覺得心猛地一沉,“莫不是王妃……”
“卿兒,你多慮了,我娘她沒事,隻是,隻是我們大婚,我娘她,她可能不會來。”
秦雲卿的臉騰得就紅了,使勁的推了獨孤擎一下:“瞧你滿嘴胡說,哪個要和你大婚!”
獨孤擎猛地坐了起來,扯到了傷口疼得一咧嘴,眼眶一紅,“卿兒,你不和大婚,你要和誰大婚去?”
秦雲卿被獨孤擎的這個模樣怔住了:“我,我……”她怎麼也想不到獨孤擎的眼淚竟然說來就來,眼看著那晶瑩的一顆順著臉頰滾落下來,頓時說不出話來,“你,你……”
“卿兒,你,你若是和別人大婚,我,我,我就出家做和尚去!”獨孤擎猛地站起來,突然“哎呦”一聲,一臉痛苦的彎下腰。
“阿擎,你,你怎麼了?你,你不要嚇我!”秦雲卿被獨孤擎痛苦的模樣,嚇得臉色發白,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獨孤擎一臉的痛苦,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笑容,“我,我,我傷,傷……”
“快,快上床躺著。”秦雲卿咬著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氣,拉著獨孤擎就躺在床上,顧不得別的,伸手就去解獨孤擎的衣服,“讓我看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