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段(1 / 2)

之意,低著頭,從針線籮裏把剪子找了出來,小心的替錢夫人把折斷的指甲修好了,這才在床腳踏上挨著錢夫人坐了,拿出已經做了一半的抹額來,繼續繡抹額上的荷花纏枝。

錢夫人也緩和了臉色,就倚在一邊看著魏媽媽繡荷花,一邊說著閑話:“聽說胡家繡坊快要開業了,敬獻給太後娘娘的鳳裙已經快要完工了,是否真有這事?”

魏媽媽點點頭:“奴婢今兒個去城外看大爺的時候,發現了秦家的馬車,就過去打聽了一下,聽說是今日剛到的。二姑娘到了,這胡家繡坊也就應該開業了。”

“二娘回來了?”錢夫人的聲音緊了一下,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起秦雲卿的模樣,心頭突然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般,一種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讓錢夫人臉色有瞬間的蒼白。

魏媽媽正低著頭,沒有發現錢夫人的不對勁,依舊點點頭,道:“是的,奴婢遠遠的看見過二姑娘一眼,似乎長的比原來越發的出挑了一些,應該是身形長開了緣故吧。”

錢夫人沒有接魏媽媽這個話頭,卻換了一個話題:“過了年二娘應該也有十六了吧?已經及笄了,也應該成親了。明兒個去秦府把二娘接過來,曹家的親事上次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那就去把二娘接了回來,也應該好生跟她說道說道,過了孝期,就可以下定了。”

魏媽媽心中卻有些不安,這二姑娘,明擺著不是那麼好擺布的,夫人就這樣獨自包攬了,若是到時候生出什麼是非來,豈不是……不妥。

“夫人,這事,奴婢覺得還是跟國公爺說一聲比較好。”魏媽媽說完,提著心看著錢夫人,見她隻是沉著臉不說話,想了想,又說了一句,“奴婢記得二姑娘好像提過,她的婚事,由太後娘娘做主……,這國公爺親自去說,似乎更加的好一些。”

“我會親自去跟太後娘娘說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嫡母,若是這點主也做不了,那豈不是連泥菩薩也不如了?”錢夫人的語氣有些僵硬,“再說了,曹明渠才名在外,是明年春闈奪魁的大熱門,也算不得是埋沒了她。”

魏媽媽見錢夫人如此堅持,倒也不好再說什麼,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錢夫人頓了頓,又開口說道:“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明兒個我去跟國公爺說說,如果能讓國公爺出麵去跟二娘說,那就更好了。”

魏媽媽見錢夫人想過來了,急忙點點頭說道:“夫人說的是,國公爺到底是二姑娘的生身之父,必然不會害了二姑娘的,太後娘娘哪裏,也好說話一些。”

錢夫人被魏媽媽這麼一說,竟然有些坐不住了:“扶我起來,我現在就去找國公爺說去。”

“夫人。”魏媽媽沒有想到錢夫人竟然這般著急,看了一眼簾外暗沉的天,輕聲勸道,“天色已晚,國公爺或許已經安睡了,若是吵到了國公爺……”魏媽媽停住了,然後用眼睛偷偷的看著錢夫人。

錢夫人被魏媽媽一提醒,臉色頓時僵住了,冷冷的哼了一聲,保養得宜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遲早有一天,我要這個賤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獨孤擎繞了大半個京城,這才找到秦府,看著那小小的門麵,使勁的喘了幾口粗氣,便繞著並不算十分高大的院牆,走了大半圈,這才在一處矮牆下停了下來。挨著矮牆種著一個大樹,初冬時分,樹上的葉子還剩下稀稀疏疏的幾片,掛在樹枝上,晃晃蕩蕩的,顯得十分的蕭索,但卻正好讓獨孤擎棲身。

獨孤擎一提氣,縱身便上了樹,挨著枝椏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院子裏麵傳來更夫敲著梆子的聲音,又漸漸的遠去了。

獨孤擎並沒有急著下去,站在枝椏上,舉目張望了一會兒,這才看清這秦府隻不過小小的三進,獨孤擎嘴角一勾笑了,既然如此,姑娘家自然是住在第三進了!

第三進裏有幾個小小院落,隻是不知道卿兒住在哪一個院落。

獨孤擎皺了皺眉,難不成自己要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查看過去?這一刻,獨孤擎有些後悔在山東的時候,沒有問清楚秦雲卿的院子在哪一個角落。

揉身下了樹,獨孤擎站在牆角,想了想,還是決定一個一個的一次摸過去,或許運氣好,第一個就摸到了卿兒的院子!

獨孤擎雙手合十,朝著今日並不皎潔的月亮拱了拱手:“菩薩保佑,讓我很快就找到卿兒的香閨吧。”

仿佛神佛聽見了獨孤擎的祈盼一般,一陣輕微的北風刮過,飄飄悠悠的飛下兩三片黃葉,在獨孤擎的眼前打了一個旋兒,落在地上。

獨孤擎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隱匿了身形,朝著最近的一個院子潛去。

院門虛掩著,裏麵有兩三個丫鬟在院子裏走動,獨孤擎側耳一聽,隱隱的傳來六姑娘,五姑娘的稱呼。

獨孤擎皺了皺劍眉,仿佛記得卿兒在秦府被稱作七姑娘,那麼這裏自然就不是秦雲卿的院子了,忙退了出來,向著下一個院子走去。

旁邊的院子倒不是很大,牆體雪白,顯然剛剛粉刷過,獨孤擎露齒一笑,這裏一定是了,聽說自卿兒從宮裏出來之後,秦正明便給卿兒重新修繕了一個院子,而這新刷的院牆,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自己,這裏,便是卿兒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