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致遠一開口,原本就慌亂的人群,這下子越發的混亂起來,這一刻,若是還不明白錢致遠想要把他們攔下來幹什麼,除非是個癡傻的!
“快,快跑!”喊聲越發的大聲,屋內的人往外湧,屋外的人要攔著不讓裏麵的人出去,頓時兩方衝突起來。
錢致遠帶的侍衛雖然人數少,卻都是一些上過戰場的精英,人人都十分的彪悍,但是這些屋內的人,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卻比這群上過戰場的人還要厲害,兩三下之間,便把錢致遠的那些個侍衛擠到了一邊,還有幾個人,竟然把門框都掰了下來,扔在一邊。
錢致遠有心想要上前去攔,可是衣衫不整,再加上瞥見秦雲卿正靜靜的站在破碎的門框外,一臉平和的看著自己,那眼中,竟然看不出一絲波瀾,錢致遠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有些灰心起來,也不說話,退了一步,拿起放在一邊的衣物,轉身進了內室。
不一會兒時間,除了破碎不堪,洞開的門框之外,原先那群人,此刻不知已經消散到了何處,仿佛從憑空的從地上鑽出來,然後又憑空的消失在夜空之中,毫無蹤跡可尋。
大佛寺的都監寺,被吵鬧聲驚醒,匆匆的從外麵進來,看見秦雲卿站在門口發呆,忙上前一步,雙手合十唱了一個佛號:“阿彌陀佛,秦施主,這裏發生了什麼事,能否告訴貧僧?”
秦雲卿茫然的搖搖頭:“大師,我也是剛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如大師……”剛說了一半,抬頭看見錢致遠已經衣冠整齊的從裏麵出來,忙把下麵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錢施主……”都監寺急忙和錢致遠招呼。
“大師,還請稍待片刻。”錢致遠和都監寺打了一個招呼,轉身看向秦雲卿,“二妹,有勞你去勸勸公主,我……”錢致遠的聲音有些暗啞,頓了頓,才繼續,“你告訴公主,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秦雲卿看了錢致遠一眼,點點頭,給都監寺行了一個禮,這才帶著林嬤嬤進了屋子。
“姑娘……”春花接到消息比較晚,這時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奴婢……”站在秦雲卿的麵前,使勁的喘著粗氣。
“春花,找人過來,掛上門簾。”秦雲卿看了一眼門框,轉頭又吩咐了一句,“讓人帶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是。”春花點點頭,轉身又跑著去了,林嬤嬤已經把錢致遠的那些個侍衛遠遠的趕了開去,這才跟著秦雲卿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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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公主蒙著頭躺在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被子微微的抖動著,秦雲卿的心,猛地抽蓄起來。
雖然愛麗公主看上去十分的開朗,敢愛敢恨,但是一個女孩兒家,孤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秦雲卿卻是深有體會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秦雲卿挨著床沿坐了下來,並沒有去掀被子,隻是把手放在了瑟瑟發抖的被子上,輕聲開口:“公主,是我。”
“滾!都給我滾!”愛麗公主把被子縮成了一團,沉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帶著滿腔的怒意和深深的懼意。
《庶女策》 第5卷 成親後的日子
秦雲卿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隻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蜷曲成一團的被子,目光漸漸的犀利起來。
林嬤嬤輕輕的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秦雲卿阻止了。秦雲卿揚了揚眉,掃了一眼躲在被子裏的愛麗公主,努了努嘴,林嬤嬤立刻明白了秦雲卿的意思,退了一步,站在秦雲卿的身後。
頓時屋內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無關痛癢的勸說,並沒有多大的用處,還不如當事人自己靜下心來,想個清楚明白。
就如當下,剛受到刺激的愛麗公主,並不能聽得進別人的勸說,若是愛麗公主不能自己從禁錮中出來,勸說的越多,她或許就把你的好意當成了惡意,可能就會越適得其反。
秦雲卿和林嬤嬤都沒有說話,屋內一片靜寂,除了偶然的風從破壞的門框處吹來,撩起掛在牆上的佛像,撞在牆壁上,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之外,再有的就是沉悶而又帶著一點點急促的哽咽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響,恍如屋內空無一人般。
不知過了多久,緊緊縮成一團的被子,終於微微的有些鬆動,一個頂著一頭亂鳥窩一般的腦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張望了一下,原以為屋內已經沒有人了,卻發現秦雲卿竟然還坐在床邊,眼眸突然之間定格,然後猛地一縮,正要再一次鑽進被子裏,卻被秦雲卿一把拉住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愛麗公主突然尖叫起來,極力的掙紮著。秦雲卿卻似沒有聽見一般,隻是死死的拽著愛麗公主,不肯放鬆分毫。
愛麗公主掙脫不了,突然倏的低頭,猛地張口咬住了秦雲卿的手腕,一股腥味在口中散開,血腥的味道,濃的讓人心肺翻騰起來。
秦雲卿仿佛被咬的不是自己的手臂,兀自緊緊的拽著愛麗公主,連眉心都不曾皺一下。
林嬤嬤在一邊看不下去,忍無可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