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依舊笑意淺淺,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冷硬,“俗話說夫妻一體,若是令夫人在這件事情有份攪合,你也逃不了幹係的。”
錢致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在秦雲卿和石磊麵前,突然有一種無所循形的感覺,他剛才在前麵,得知消息,便匆匆的趕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周氏發泄一通,其實真的是存了這樣心思的,不論周氏沒有攪合在其中,他先撇清了自己的關係,然後慢慢的轉圜。可是現在麵前的這個石磊擺明了說要牽連,豈不是讓他妄作小人了!
“夫君,你相信我,今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周氏真的是急了,在錢致意說出休妻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就如五雷轟頂一般,眼前一片黑暗,這天下,哪裏有被夫家休棄的女子活路!
“三少夫人別急,事情定然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石磊笑著安慰了周氏一句,“東家,不如我們坐下,邊吃茶,邊說話?”
秦雲卿抬起頭,掃了石磊一眼,她不清楚這個石磊存的到底是什麼心思,但是既然他做出這麼一副無事人一般的模樣,這件事情,定然還在可控的範圍內,當即點了點頭。
錢致意和周氏根本就沒有反對的餘地。
春花搬了椅子過來,秦雲卿坐了主位,石磊想也不想,就坐在了秦雲卿的左邊,錢致意便坐在了下首,周氏猶豫著不肯坐,卻被秦雲卿的一個眼神嚇了一跳,雙腳一軟,就跌坐了椅子上,卻不想竟然坐在了錢致意的上首,頓時屁。股下就如生了釘子一般,怎麼坐著都不舒服。
“三嫂,你先說吧。”秦雲卿端著茶盞,低著頭,看著茶盞中,那碧綠的葉子在熱氣騰騰的水中,慢慢的舒展開來,就如綻放的花朵一般,發出幽幽的清香,看的秦雲卿神情有些恍惚。
“啊,我~”周氏被秦雲卿點到,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募得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錢致意,又扭頭看了一眼秦雲卿,這才回過神來,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
“讓你說就說,哪裏來的這麼多的廢話!”錢致意冷哼出聲。他今日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周氏身子瑟縮一下,這樣的錢致意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在她的印象裏,她的夫君在人前,向來是溫文爾雅的,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怎麼也想不到今日竟然會這麼失態。
“怎麼?三嫂沒話可說?也就是說剛才三哥並沒有冤枉你,今日的事情你真的……”
“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等秦雲卿把話說完,周氏便猛地跳了起來,“今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就再沒有跟她們聯係!”
秦雲卿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周氏,隻是拿起茶盞的蓋子,輕輕的撥著漂浮在上麵的一片茶葉,蓋子碰到杯沿,發出一聲脆響,在靜寂無聲的院子裏,顯得分外的刺耳。
周氏終究是居於內宅的夫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但是脊背卻猛地挺直了起來,擺出了一副豁出去的陣勢來:“二妹,此事也怪不得你不信,畢竟當初我確實是與她們有聯係的。上次在錦繡閣的時候,我親眼看見薛娘子把肚兜藏了起來,卻沒有提醒你們,這是我的一錯。而後……”
周氏的聲音頓了頓:“她們曾經找人聯係過我,我雖然沒有答應,但是卻也沒有預先告訴你,這是我的二錯。今日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若是知情的話,我……”周氏的聲音猛地揚了起來,“我定然不會在這裏出現的,我不論尋個什麼理由,都可以避了開去,怎麼會被你們抓個現行?有了上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
石磊聽了周氏的話,嘴角一揚,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若是不清楚今日的事情確實與你無關,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這些話?!”
周氏不敢相信的看著石磊:“你,你都清楚?”
“兩個蠢女人而已,不用怎麼用刑,就什麼都說了。”石磊笑著看著周氏,“三少夫人可想知道我打算用什麼刑法?”
周氏被石磊臉上的笑容嚇住,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的讓人心中發怵。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隻是給一隻狗喂了春。藥,然後把那兩個女人剝光了,和那隻狗關在了一起,結果還沒有等那隻狗入巷,那兩個女人就什麼都說了,簡直無趣的很。”石磊說著,還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其實我真的希望那兩個女人能咬著牙多堅持一下子的。上次就有一個女人堅持了,結果卻被那隻狗……”
石磊停住不說了,卻猛地抬頭,看向周氏,目光犀利在周氏的全身上下掃了一遍,這才緩緩的笑著再一次開口:“三少夫人是不是覺得這個刑法很有趣?若是三少夫人有興趣的話,下次還有這種好事,我不介意邀請三少夫人一起觀賞的。”
這等殘酷到極致的事情,在石磊嘴裏信口道來,就如喝水一般的自然,而這時的周氏哪裏還站的住,這種事情就是想想,也是要做噩夢,哪裏還敢去看!
這時的周氏真的是冷汗淋漓,那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讓她整個人虛脫起來,雙腳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秦雲卿聽了是石磊的話,拿著茶盞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卻還是強自堅持了,讓自己沒有把茶盞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