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佩服白氏,短短兩三句話之間,就把錢夫人的疑心挑了起來,果然自己的擔心完全是有道理的,怎奈現在自己底氣不夠,不能拿她怎麼樣,但是終有一日,必然……把她的真麵目翻扯出來,讓這個天下的人看看,這個白氏到底是怎生的一個狠毒心腸!
到現在為止,秦雲卿若是還不明白當初自己的死,背後沒有著白氏的影子,那她就真的枉費老天給她重活一次的恩賜了!
“母親……”秦雲卿微微的擰了擰眉,“二嫂剛才是跟我說了,我舉止神情像極了先大嫂,這倒是讓我好奇起來,先大嫂到底是怎生樣人?竟然讓二嫂這麼念念不忘的?!女兒與母親相處了這麼久,為什麼母親沒有發現,而二嫂卻發現了?難不成當初先大嫂與二嫂妯娌情深,因此二嫂一直對先大嫂的死……”秦雲卿說到這裏,猛地停住了,轉頭看著白氏,一臉疑惑,“耿耿於懷?母親,難道說,先大嫂的死,有什麼……不對勁?”
《庶女策》 第4卷 相似得很
秦雲卿的這話剛一出口,屋子內立刻就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秦雲卿身上,秦雲卿卻做出一臉無辜的模樣:“母親,難道說女兒誤會二嫂了?”
錢夫人一聽這話,心中便“咯噔”的跳了一下,秦雲卿自小在江南長大,從來沒有來過京城,她怎麼可能知道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可是白氏卻是與那個死鬼相交甚好的,難道說……
白氏隻是對上輩子秦雲卿的死有所懷疑,想用話引著錢夫人去厭惡秦雲卿,從而讓她從中取利,而秦雲卿卻是切切實實知道,錢夫人對她的死,可是心中有鬼,避諱的狠!
秦雲卿的這番話,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這麼一來,作為心中有鬼的錢夫人,果然把疑心對向了白氏,看向白氏的眼神,頓時犀利無比。
“你,你這個孽障!”果然錢夫人一聽秦雲卿的話,頓時氣惱起來,伸手拽過一個墊子,朝著白氏身上砸了過去。
白氏怎麼也想不到秦雲卿竟然會順著自己的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她口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哪裏還敢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講,連忙轉了一個話題:“母親息怒,兒媳也隻是就這麼的跟二妹妹說說,二妹妹又沒有見過大嫂,即便是這舉止神情相似,也應該隻是巧合而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隻能怪兒媳少見多怪的。今兒個也隻是覺得這事有趣,與二妹妹就當作奇談說說罷了,誰知道二妹妹卻……多了心了……,原本是媳婦的不是……”
白氏說著,給秦雲卿行了一個禮:“二妹妹,原是嫂子的不是,你就原諒了嫂子這一次。”
秦雲卿見她還是死死咬著這一點,心中氣惱,卻也不好極力分辯,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想不到二嫂竟然是個情深的,想必當初與先大嫂自然是感情極好的,剛才聽二嫂說,我與先大嫂同名,也算是難得,以後還請二嫂常給我說說先大嫂的事情,雖然不能相見,但也算是一個念想,不辜負這同名之宜。”
“已經死了多年的人,你們就不要再去打擾她了,讓她入土為安才是。”錢夫人凶狠的掃了一眼白氏,這才換了一副平淡的麵容,平靜的開口,“若是一直的提起她,倒不能讓那個可憐的孩子早早的去投了胎,反倒耽誤了她。”
“是。”白氏和秦雲卿兩人齊聲應了,隻是秦雲卿發現,錢夫人看向自己的眼色,卻在不知不覺中,有些變了。
“你們就為了這個,在園子裏爭執?”錢夫人不想再說死去的秦雲卿,聲音嚴厲的開口。此時的她已經忘了再裝成重症的模樣,這一句話問的中氣十足。
白氏卻恍如沒有聽出來一邊,跪在地上,一臉的惶恐:“不是的,母親,我與二妹妹倒不是真的爭執,隻是今兒個早上,送飯的婆子說,三弟妹在院子裏,病了,我想著二妹妹精通醫術,不如就請了二妹妹動手,幫二姐姐看看。卻不料……”白氏低下頭不說了。
“我的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錢夫人雖然心中對秦雲卿有些起疑,但是到底剛才白氏說的話,太過荒誕,不好把這神色擺放在臉上。
“三嫂雖然被父親禁足,但是並沒有禁了太醫探望,二嫂既然主持者中饋,不會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到,若真的辦不到,豈不是有負父親所托?!”秦雲卿的神情難得的犀利,“再說了,三嫂被禁足,原本就是因為她勾結外人要害我名聲狼藉,現在二嫂卻讓我去給她看病,我心中的這口怨氣,怎麼能咽得下?!我向來小心眼,誰若是對我好的,我自然掏心掏肺的對她好,誰若是……”秦雲卿猛地站了起來,“我卻也是不肯的!”
“我的兒,想不到你竟然是個恩怨分明的,此事原本就是老二家的錯了,卻連累到你,現在倒弄的闔府上下全都知道了,你二嫂原本就是個行事不妥當的。”錢夫人說著,扭頭吩咐魏媽媽,“去,跟老爺說,就說老二家的辦事不夠穩妥,這主持中饋的事情,還請老爺好生考慮一下。”
魏媽媽瞪了白氏一樣,爽快的應了,轉身出去了。
白氏氣的差點沒暈厥過去,單就錢夫人的這一番話,就能讓她在府裏再也抬不起頭來,可是卻又不能辯駁,生生的把這口氣憋了回去,強忍著怒氣,給錢夫人謝了恩,站起身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