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月禪師答應就好了,我就可以看看,這個淨月禪師到底是怎生模樣的一個人。”
“啪”秦雲卿的手中的茶盞,突然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摔得四分五裂。
“姑娘,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病了?”茶盞碎裂的聲音,嚇了春花一跳,扭頭卻又看見秦雲卿臉色灰白,嚇了一跳,“姑娘,奴婢扶著你去躺一會兒。”
“啊?好。”此刻秦雲卿還是有些暈暈然的,想著春花的話,若是這個人淨月禪師真的有這種神通,豈不是說……她能看出自己的身世……。秦雲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春花扶著秦雲卿往屋內走,秦雲卿就如提線木偶一般,任有春花折騰著,許久沒有說一句話,可是腦中卻開始不住的翻騰起來,她該怎麼辦?
春花服侍著秦雲卿在床上躺了,雖然奇怪秦雲卿的反應,但是卻沒有想到別處去,隻當是當作秦雲卿被嚇住了,搖搖頭,正要退出去,卻被秦雲卿猛地拽住了衣袖。
“姑娘,什麼事?”春花詫異的轉身,看著秦雲卿。
“你可知時間定在何時?”秦雲卿的聲音冷冷的,卻帶著一股下定決心的決然。
春花搖搖頭:“這個奴婢倒是不知。”
“你去一趟秦府,請佑哥兒過來一趟。”良久,秦雲卿終於吐出了一句話。
“是。”春花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烈,可是想了想,卻沒有問為什麼。
“你即刻就去。”秦雲卿又加了一句,卻像是突然之間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春花點點頭:“姑娘好生歇著,奴婢這就去。”
秦雲卿看著春花轉身出去了,從床上支撐著,坐了起來,靜靜的想著春花剛才的話,這個淨月禪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當初一笑大師也曾認出了自己的身世,難保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能認得出自己的!
聽著春花的話,這個淨月禪師也像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她認出了自己……,那豈不是不但前功盡棄還將死於非命?!找個借口不去?不行!秦雲卿搖頭自己否決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反而生生引起錢夫人的懷疑。這個水月庵,定然是要去的,可是怎麼去……
秦雲卿心中煩悶無比,狠狠的咬著牙,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來:白氏……
看來那天白氏的一番話,終究還是讓錢夫人起了疑心!白氏的原意想必隻是想離間自己跟錢夫人,隻是想不到錢夫人竟然想出這麼狠毒的一招來!
“姑娘,可在裏麵?”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硬生生的把秦雲卿飄散的神思拉了回來。
“嗯。”秦雲卿輕輕的應了一聲,她能聽出來,那是魏媽媽的聲音。既然已經事到臨頭,那麼躲避定然不是辦法!想著,開口說道:“媽媽請進。”
門外的自然就是魏媽媽,她剛進撫衡院,就聽說秦雲卿病了,心中便跳了一下,剛才聽小丫鬟回報的時候,說她還是生龍活虎的,這麼才一會兒,無緣無故的,她怎麼就病了呢?莫不是聽說了什麼,心中害怕?!魏媽媽想到這裏,心便“突”的狂跳了一下。
魏媽媽胡亂想著,伸手掀起了門簾,走進了屋子。
《庶女策》 第4卷 求人幫忙
屋內的擺設十分的清雅,正中擺放著一張千工拔步床,原本下垂的淡紫色紗幔,如今正用玉勾勾起,掛在兩邊,秦雲卿斜靠在床榻上,正扭頭看著魏媽媽,臉色蒼白的有些可怕。
“我的姑娘,臉色怎麼這麼的差?莫不是生病了?可曾請了郎中過來看?”魏媽媽一臉擔憂的上前,挨著床沿站了,仔細的看著秦雲卿的臉色。
秦雲卿順著魏媽媽的話往下說,“可能是剛才探看景色,卻不小心受了涼……”秦雲卿歎了一口氣,“這身子也是不夠爭氣,無端端的又發作起來。”
“這可是巧了。”魏媽媽撫掌笑道,“果然夫人與姑娘是心靈相通的,這不,就感應到了姑娘身子不好,聽說水月庵的淨月禪師道法高深,最是能解疑難雜症的。夫人遣了人去水月庵,說盡了好話,才求的那淨月禪師替胡姨娘做一場法事,既然姑娘病了,那就請她順便替姑娘瞧瞧,姑娘,你說可好?”
秦雲卿抬起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魏媽媽,雖然一臉的慘白,可是卻笑的雲淡風輕,一臉的平和:“多謝母親惦記著,眨眼間,娘親也已經過世大半年了,我這女兒也是不孝,沒有好生給母親做一場法事,終究是憾事,如今母親想的這麼周到,倒是讓雲卿心生感激。”
魏媽媽自然聽得出秦雲卿這一番話說的言不由衷,可是既然秦雲卿這麼說了,魏媽媽自然就當成自己相信了:“夫人與淨月禪師約了三天後去水月庵,到時候,奴婢再過來請姑娘。”
秦雲卿自然是笑著應了,又吩咐春竹拿一塊碎銀給魏媽媽買酒喝。
魏媽媽伸手接過銀子,又與秦雲卿說了一通感謝話,便有春竹陪著,轉身出去了。
秦雲卿躺在床上,揮手讓候在屋子裏的丫鬟們全都退了出去,這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開始思索著,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能確保自己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