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的瞪了秦雲怡一眼,秦雲怡嚇得脖子一縮,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林嬤嬤看著秦雲怡驚惶失措的模樣,不由得臉上浮起微微的笑意,“就免了吧,過幾日就是小定的日子了,若是被人知道了因為不懂進退,不懂尊卑被罰了,傳出去,對六姑娘對名聲卻是有礙的。”
秦雲怡聽著林嬤嬤的話,心中這個氣啊,但卻怎麼也不敢發泄出來,隻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把已經升騰到了胸口的怒火慢慢的壓了下去。林嬤嬤這個下馬威可是聲勢逼人,那一聲縣主明晃晃的就是提醒秦雲怡身份有別,即便是秦雲卿真的做出來了,別人也不會深究,到底縣主的身份擺在那裏,而她卻隻能如林嬤嬤所說一般,咬著牙齒和血吞!
秦雲卿等著秦雲怡發作,卻意外的發現秦雲怡把這口氣咽下去了,頓時有些意外,掃了秦雲怡一眼,眼中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不知六姐姐這麼晚了,還到我的院子裏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
秦雲怡這才想到自己此行過來的目的,急忙上前去拉秦雲卿……
秦雲卿身子猛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秦雲怡的拉扯:“六姐姐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秦雲卿,你我好歹是同胞姐妹,你,你為什麼要幫著外人?”秦雲怡原本想把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可是不知為什麼,突然心中一酸,眼眶一紅,竟然掉了兩滴淚下來。
秦雲卿被秦雲怡說的滿頭霧水,疑惑的看著秦雲怡。
秦雲怡見秦雲卿隻是看著自己不說話,而那眼中,分明就是不屑,眼中的淚水就越蓄越多,想到未婚夫平白的被人搶了過去,又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從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淪落到做妾室的地步,越想越是心酸,忍不住嚎啕大哭的,一邊哭,一邊罵秦雲馨,罵了還覺得不夠,又開始罵水安燃,可是越罵,隻覺得心中的怨氣越多,便連帶著秦雲卿也罵了進去。
秦雲卿看著秦雲怡越說越不像話,腦門不由得“突突”狂跳起來,忍無可忍,大吼一聲:“秦雲怡,你若是再不噤聲,我明兒個就稟了太後娘娘,讓你做妾去!”
“你,咯!你,咯!”秦雲怡被秦雲卿的這一聲怒吼嚇住,猛地倒吸進了一口冷氣,便忍不住開始打起嗝來,說一個字打一聲,頓時整個場麵顯得滑稽至極,原本肅手站在的丫鬟,隻得強忍著笑意,可是那憋漲的通紅的臉,卻讓秦雲怡更加的惱怒,想要出手教訓一下,卻礙於秦雲卿剛才的發作,卻又有些心虛,於是越發的有些著急起來,“你,咯!敢,咯!去,咯!……”
說的人難受,聽的人越發的難受,秦雲卿忍無可忍,扭頭吩咐一直站在秦雲怡身後的月如:“月如,扶著你家姑娘進屋去坐,有什麼話,坐著好生說。”
月如如釋重負的長長籲了一口氣,連忙伸手扶著秦雲怡向著秦雲卿的屋子走去,卻被秦雲怡狠狠的推開了。月如想要在勸說幾句,但是看著秦雲怡的陰沉如墨的臉色,最後還是咽了咽口水,退了一步,站在了秦雲怡的身後,不敢多說一句了。
秦雲卿又吩咐春花去煮了熱茶過來,剛要帶著林嬤嬤回了屋子,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一陣聲嘶力竭的哭聲,被嚇了一下,和林嬤嬤兩人麵麵相覷起來。
“姑娘,要不,我過去……勸勸……。”林嬤嬤雖然自告奮勇,但是麵對秦雲怡,卻還是有些發怵的,這個秦雲怡,性格就如炮仗一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開來,自己被連累的麵目全非。
“六姐姐,不如進去屋裏坐著,喝一口水,有什麼話,慢慢再說?”秦雲卿緩和了臉色,努力的做出一副溫和的神情來,笑著開口。
秦雲怡心中是不願意的,可是理智卻告訴她,一定要去的,秦雲卿在父親心中的份量她是領教過的,否則也不會讓秦太太鼓動了王媽媽去大佛寺找秦雲卿回來的,隻是她怎麼也不想,這個原本看見自己就瑟縮的顫唞的下賤種子,如今竟然這麼的咄咄逼人,這讓她心中咽不下這口氣。
“六姐姐若是不願意,嬤嬤,那也不用勉強了。”秦雲卿又恢複了一臉的平靜,淡淡的開口,“我現在真的是渾身泛著酸痛,六姐姐你若是喜歡站在院子裏,那就站著好了,我就不奉陪了。”說著,也不管秦雲怡的臉色,轉身就進了屋子。
林嬤嬤一看,給春花使了一個眼色眼色,自己也帶著婆子去收拾東西了。
很快的,院子的丫環婆子各司其職,都做事去了,隻剩下秦雲怡主仆兩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的當中。
“姑娘……”月如輕輕的開口,“這天色已晚,眼看著風吹來冷颼颼的,姑娘不如進屋子去問七姑娘借一個手爐來拿著,也可以抵禦一下寒氣。”
月如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秦雲怡,見她臉上堅決已經不見,換上了一臉的猶疑。月如頓時心中了然了。作為自小就跟隨在秦雲怡身邊的大丫鬟,自然是最清楚秦雲怡性子的。
秦雲怡才不管月如的借口找的是不是好,反正現在她找到借口去秦雲卿的屋子,打擾秦雲卿了,頓時大喜起來,“嗯,你說的,我倒是真的覺得有些冷。”說著,頭也不回的向著秦雲卿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