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仿佛被秦雲卿嚇到了,微微顫動的窗戶又恢複了原狀。
夜,萬籟俱寂,連蟲子的低鳴都沒有。
秦雲卿盯著窗戶看了很久,剛才的那一幕,似乎是秦雲卿眼花了一下,窗戶那端再也沒有絲毫聲響傳來,也沒有絲毫移動的痕跡。
屋內靜寂的可怕,連剛才還有的那微微的鼾聲,也不知何時消失了,秦雲卿轉身看了一眼林嬤嬤,卻見她閉著眼睛,睡的正香,絲毫沒有被自己的聲音所影響,可是秦雲卿的心,卻越發的緊了起來,脊背一陣發涼。
“誰?再不出聲,我便大聲叫喊了!”秦雲卿倏的握住了雙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含有淩厲的氣勢,但是那微微顫唞的尾音,卻泄漏了此刻她心中的懼意。
靜!還是一片靜寂!仿佛所有的一切,全不過是秦雲卿的臆想。
秦雲卿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疑狐起來,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大著膽子,緩緩的向著窗戶移動了一步,窗戶外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就在秦雲卿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疑心太盛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吱嘎”一聲響,原本緊閉的窗戶竟然被人從外麵打了開來。
秦雲卿嚇得趔趄著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撞到後麵的桌子,這才勉強支撐著站住,兀的抬頭,卻看見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正趴在窗口,朝著她笑的一臉的嬌媚。
“你!”秦雲卿滿臉憤怒的看著赫連雄,若是目光能夠殺人,赫連雄此刻必定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是我。”赫連雄笑著,雙手一撐窗沿,身子一縱,便已經越過窗沿,進到了屋子裏麵。
“你~,要幹什麼?”秦雲卿防備的一轉身,身子就已經轉到了桌子後麵,秦雲卿可以向天發誓,她的手腳從來沒有這麼伶俐過。
“我?我想你了。”赫連雄眨了眨純淨的明眸,一臉無辜的看著秦雲卿,“娘子,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你兩日不見,便已經一年多了,你讓我怎麼不想,怎麼不念……”一邊說著,一邊探著身子,越過桌麵,向著秦雲卿靠過去。
“……”秦雲卿倏的又向後退了幾步,一下子跌坐在林嬤嬤睡的矮榻上,在手碰到林嬤嬤的時候,狂跳的心,這才稍稍的平緩了一下,拉了拉林嬤嬤的手,“嬤嬤,醒醒~”
“娘子,夜半相會,若是被不相幹的人打擾,豈不是大煞風景,所以我……”赫連雄看了一眼秦雲卿,白皙的臉微微的紅了紅,“所以我……給林嬤嬤……”一臉的難為情,可是看向秦雲卿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愧意。
“你對嬤嬤做了什麼?”秦雲卿募得抬頭,看向赫連雄,聲音淩厲而尖銳,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怒氣,“若是嬤嬤有什麼事,赫連雄,我誓不與你幹休!”
“娘子,放心,嬤嬤不會有事的,我自然知道嬤嬤是你手下第一得力的,我怎麼會傷害她……”赫連雄頓時著急起來,連忙一臉委屈的陪著小心,“娘子,你太不相信我了,你看我像是那樣孟浪的人嗎?我隻是點了嬤嬤的睡穴,兩個時辰之後,便自動解了,我不會傷害你喜歡的任何一個人的。”
“……”秦雲卿瞪著赫連雄,臉色陰沉的可怕,“赫連雄,我,與,你,……絲毫不,相,幹。”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請你,離開!”
“娘子……”赫連雄似乎真的傷心了,眼眶一紅,“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人心的話?你就瞧不見我的這個小心肝正在寸寸的碎裂嗎?”
“……”秦雲卿看著赫連雄在自己麵前裝瘋賣傻,心中恨到了極點,可是卻又不敢過分的觸怒他,否則誰也不知道這個妖孽會幹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娘子,你為什麼不說話?”赫連雄說著,身子已經轉過了桌子,向著秦雲卿靠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秦雲卿騰得就站了起來,卻已經退無可退,眼看著赫連雄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陌生的氣息從鼻子裏鑽了進來,秦雲卿猛地屏住了呼吸。
“娘子,自從和娘子分開之後,我時時刻刻念著娘子你,心裏想的,眼中看的,除了娘子你的倩影,再也裝不進別的東西,不得已隻得爬牆來夜探香閨,聊慰相思之苦,想不到……娘子竟然把我當成賊一般的防著……”
赫連雄越說越委屈,眸中的淚水盈盈欲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便是再強勢的人,也要化作繞指柔!
隻可惜,赫連雄這一次用錯了對象,在秦雲卿的心中,早已經把赫連雄看成了妖孽,哪裏還會去欣賞赫連雄人比花嬌的模樣,此刻,秦雲卿恨不得現在能有一個天雷劈下來,把赫連雄生生的劈成兩半,才能合了此刻她的心意。
“既然已經見過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秦雲卿實在是不想再看,赫連雄那張自以為嬌媚,實則令人惡心到欲吐的臉,冷冷的指著窗戶,開口。
秦雲卿怎麼也想不明白,獨孤擎怎麼就會看上這麼一個妖精,即便是街上走過的路人甲,也比這個妖孽要好上許多!
“娘子,莫非你的心是用鐵做的,我怎麼就捂不熱呢?!”赫連雄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哀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