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起身站在了錢夫人的身後,她是媳婦,不同於女兒,那可是要站規矩的。
“二嫂。”秦雲卿朝著站在錢夫人身後的白氏頷首致意,自然上次之後,她便再沒有見過白氏,這次再看見,卻見白氏臉色有些蠟黃,精神有些萎靡,那眼中的精明卻比以往更盛三分,低垂著頭,一臉木訥的站在錢夫人身後,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若不是上次露出了馬腳,秦雲卿定然想不到,這個白氏竟然也是個別有心思的!
白氏聽見秦雲卿叫她,抬起頭,朝著秦雲卿善意的笑笑:“二妹,請坐吧。”
“謝二嫂。”秦雲卿也朝著白氏善意的笑笑,可是白氏的臉色卻有些變了。
錢夫人臉上的笑容卻有些鐵青起來。
剛才自己讓秦雲卿坐的時候,她沒有謝,而白氏一開口,她卻說了一聲謝謝,這……不是生生的打她臉,又是什麼?!
錢夫人扭頭狠狠的瞪了白氏一眼,這才抬起頭看著秦雲卿,很不得上前一步,生生的撕了那張笑的萬分可惡的臉!可是嘴上卻分外的親熱:“我的兒,你總算來了,倒是讓我好等。”
秦雲卿也絲毫不遜色:“讓母親久等,倒是我的不是了,隻是今日身子不適,若非三嫂一定要讓我來,我倒是真的想辜負了母親的這番心意的!”
錢夫人所有的話,都被秦雲卿堵住,臉色募得就沉了下來。
“姑娘,當心腳下。”突然春花上前一步,拉住了秦雲卿剛要踩下去的腳,一臉的驚惶。
秦雲卿仿佛被春花的模樣嚇住,抬起的腳就那樣的僵在了半空,詫異的看著春花:“怎麼回事?”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我的姑娘,你也小心一些,若是踩著了這些碎瓷,到時候傷了腳,怎麼讓我們怎麼跟安郡王交代。”春花小心翼翼的扶著秦雲卿,避開了一地的碎瓷,在椅子上坐了。
秦雲卿一臉詫異的看著地上的瓷器:“這地上怎麼會有……,難道說……”
秦雲卿兩句話都隻講一般,但是下麵的話,卻惹得人不住的遐想。
錢夫人的臉頓時萬分難看起來,抬起頭掃了秦雲卿一眼:“想不到不知不覺之間,你也變得如此矜貴了,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母親說的是。”秦雲卿仿佛聽不出錢夫人口中的譏諷之意,十分自然的點了點頭,“俗話說水漲船高,這人呐,身份變了,想要變得不矜貴都不行!”說著,抬起頭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我原本在鄉下的時候,能每日吃飽飯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母親你瞧瞧,現在卻坐在這裏,等著挑全京都城最貴的首飾做陪嫁,你說,這不是就矜貴了麼?這人呐,老天爺照看起來,想躲都躲不了啊!”
“……”錢夫人被秦雲卿這一番話氣的差點吐血。
“妹妹這番話說的倒是中聽。”就在錢夫人打算偃旗息鼓的時候,突然愛麗公主開口了,“這老天爺的,其實也是看碟下菜的,這命好的,就的生生壓過命不好的,否則怎麼就會是有人挑首飾,有人就得陪著呢?!”
錢夫人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憋死過去。
“要我說啊……”愛麗公主卻絲毫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有些事情,還是客隨主便的好。”愛麗公主說的,扭頭看了一眼秦雲卿,“妹妹,你說可是?”
秦雲卿雖然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聽得出來愛麗公主字字句句都針對錢夫人,頓時心中大感快意,這錢夫人在她的心中,其實真的是討厭至極,偏生卻又有一個嫡母的名聲壓著她,害的她要報仇也不能直接了當的來!現在愛麗公主能替她出頭,先要一些利息來,她自然是非常樂見的。
“公主說的是,既然是給公主打首飾,自然是公主喜歡才是最要緊的。”秦雲卿點點頭,不去看錢夫人那已經青的有些發紫的臉,“也不知公主喜歡什麼樣的首飾?”
“自然是金燦燦的最好!”愛麗公主想也不想的開口說道,“我要金燦燦的,沉甸甸的,可是偏生這個夫人說,要精致些才好……”愛麗公主瞪了錢夫人一眼,“那些精致的,根本就沒有多少重量,卻要花費那麼多的銀兩,簡直就是虛有其表,糊弄人,不是嗎?”
秦雲卿這才明白,必然的愛麗公主的這個論調惹得錢夫人生氣了!若是以後愛麗公主真的頂著滿頭的黃金出去見人,那國公府的臉麵真的要被她丟盡了!這錢夫人肯同意才是怪事,一邊不同意,一邊偏要買……怪不得錢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公主是個實誠人,說的自然是對的!”秦雲卿想也不想的就站在了愛麗公主這邊,扭頭吩咐春花,“找人來把這裏收拾幹淨了,然後讓掌故的帶著首飾上來。”
春花應了一聲下去了。
屋內再一次回府了平靜。
白氏的目光在秦雲卿和愛麗公主的身上,不住的來回著。
而周氏在路上已經得了秦雲卿的信兒,自然當成泥菩薩一邊,什麼話也不說的。
唯有錢夫人被兩人的話堵住,臉色是青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