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卿說著,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眾位現在應該清楚,為什麼我寧願住在秦府,也不願意回錢府的原因了,這一次若不是聖意難為,我寧可在秦府出嫁!”最後一句話,斬釘截鐵,滿是淒涼。
眾人一聽淨月禪師和一笑禪師都說秦雲卿無異,猛地鬆了一口氣,這兩人在大鵬可是具有神通的,既然這兩人都說沒事,自然秦雲卿不可能有事的,這麼說來,這個錢夫人……定然心生暗鬼!
“定然是你母親她心中有鬼,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失德之事,當初世子夫人之死,看樣子要好生說道說道才是。”四老太太是第一個忍不住開口的。
屋內的眾人頓時有些議論紛紛起來,而白氏的臉,有些微微的變色,站在老二的身邊,一雙手緊緊的握著,手背上隱隱的有青筋凸顯。
“好了,今兒個大喜的日子,竟然說這些觸黴頭的話題,豈不是讓公主心中不安。”錢謙益猛的開口,聲音有些異於平時的尖銳,看向秦雲卿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大嫂,快給父親敬茶。”秦雲卿看了錢謙益一眼,雖然平靜無波,但是眼眸的冷意,就如千年寒冰,不但沒有絲毫的化解,反而積聚的更深了。
愛麗公主正聽的入神,卻被秦雲卿打斷了,心中有些不爽,但還是記著自己今日的身份,從小丫鬟手上接過茶盞,在錢謙益麵前跪了下去:“請父親喝茶。”
錢謙益笑著接了,從懷中拿出一個大大的紅包來,遞給了愛麗公主,隻是錢謙益臉上雖然笑著,這笑容卻怎麼看怎麼的勉強。
秦雲卿等愛麗公主敬完茶也沒有留下來說話,而是帶著春花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嬤嬤已經一見秦雲卿回來,便把她拉回了自己的院子:“姑娘,你今日真的是太過冒險了!”
“嬤嬤,今日這麼好的日子,又恰逢其時,我怎麼能不說?!”秦雲卿拉著林嬤嬤的手笑道,“嬤嬤,你今日是沒有看見她們那張臉,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姑娘這幾日還是當心一些,若是……”林嬤嬤的臉上明顯擺放著擔憂,“她們生出一些什麼惡毒的心思來,姑娘豈不是……”
“嬤嬤放心就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任由他人揉搓的那個人了,有些話,有些事,自然不必藏著掖著的。”秦雲卿一臉的陰冷,“事情到了今日的這個地步,便是我在退,還能退到什麼地方去?而趁著今兒個錢氏宗族的人都在,把這個捂著的蓋子掀了開去,反而讓那個老虔婆投鼠忌器,有了今日這麼一出,若是我明兒個出了什麼意外,這錢氏宗族的人,怕是要找那個老虔婆討要說法的,畢竟這國公府的爵位,眼饞的,大有人在!”
林嬤嬤被秦雲卿這麼一說,倒是不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秦雲卿倒越發的清閑起來,四老太太自從敬茶那一日之後,便把國公府當成了自己的家,秦雲卿的婚事,她不讓錢夫人插一下手,全都大包大攬了過去。
錢謙益也自從那一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在秦雲卿麵前露過麵,聽小丫鬟們說,他在外麵包了一個戲子,就直接住在了外麵。
而錢夫人自從那一日之後,便臥病在床,不能起身理事,也不再見外人,這國公府,倒是靠著愛麗公主支撐了。
自錢夫人病倒之後,白氏和周氏便去了正房侍疾,秦雲卿倒是也想去,卻被四老太太攔住,說是眼看著大婚在即,若是過了病氣,倒是顯得不吉利。
這一日,秦雲卿正在房間裏繡蓋頭,卻看見春花急急忙忙的進來,慌慌張張的開口:“姑娘,宮裏來人了!”
《庶女策》 第7卷 拜托你轉告
秦雲卿抬起頭,看了一眼臉色緋紅的春花:“做什麼這麼慌張?做出這等小家子氣的模樣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來沒有見過宮裏的人!”
春花被秦雲卿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扭捏起來:“姑娘,隻是這一次,來的人有些奇怪。”
“奇怪?”秦雲卿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蹙,“怎生的奇怪法?”
“她蒙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口口聲聲要見姑娘,小廝們問她,她隻說了一句,她是從宮裏來的,再問,便怎麼也不肯說了。”春花皺著眉心,“還帶著一群侍衛,個個都是帶刀的。”
秦雲卿驀地站起來,看著春花:“是個女子?”
春花點點頭。
“穿戴可是宮女的裝束?”
春花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
“可讓她進府了?”
春花點頭,秦雲卿一連串的問題,讓她有些應接不暇:“管事的不敢攔,已經讓進了前廳。”
“快帶我去見她!”一個人的名字從秦雲卿嘴底滑過,卻又咽了回去,隻是疑心而已,卻不敢確定。
春花被秦雲卿謹慎的模樣嚇了一跳:“奴婢這就帶著姑娘過去。”
走到前廳的時候,就看見抄手遊廊上全都是手按刀柄的侍衛,圓瞪著雙眼,目無表情的看著錢府的眾人,若是瞧仔細了,便可以看見這些人眼底全都是一片陰寒。
“姑娘……”春花被那些人的目光一嚇,腳下一頓,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