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嫁妝快要發送了,你可是還有什麼東西要準備的?”
“可不就是說誰誰出來。”安平侯老太君頓時笑了,“雲卿,你簡直稱得上是鐵口了!”
“老太君過獎了。”秦雲卿伸手指了指擺放在桌上的一個小小的妝奩盒,“春花,把這個妝奩盒拿去,仔細放了。”
春花點點頭,走了幾步,把妝奩盒捧了起來,剛要隨著愛麗公主出去,又被秦雲卿叫住了:“記著我的話,不論做什麼事情,平常心才是根本。”秦雲卿不頓了頓,又開口說道,“你隨著嫂子一起去吧。新房哪裏,需要有人看著才是,記住你是我的丫鬟,萬不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是。”春花應了一下,這轉身跟著愛麗公主出去了。
“雲卿,公主去鋪新房了,那國公府這邊……誰來照料?”秦老夫人依舊有些不安,總覺得心神不寧的,仿佛隨時都會有事情發生。
“國公府這邊,有父親和母親在,自然是不怕的。”秦雲卿不讓秦老夫人把話說完,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安平侯老太君在秦雲卿和春花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發髻挽好了,正要替秦雲卿插上釵環,門簾再一次被小丫鬟掀了起來:“姑娘,太後娘娘懿旨到,公主請姑娘去正廳接旨。”
安平侯老太君笑道:“定然是好事,快些出去接旨吧。”說著,替秦雲卿稍微收拾了一下,一行人便向著前麵的正廳走去。
出了屋子,一路行來,院子裏的,花園裏的,遊廊上,都用大紅綢緞圍了起來,假山上,樹上,門廊上,到處都掛滿了大紅綢花,大紅的燈籠,整個府裏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出了垂花門,拐過幾條遊廊,再一次抬頭望去,卻見前麵有一條白色的走廊,與滿目的紅色格格不入。
秦雲卿的腳步猛地一頓,一臉驚訝的看著那用白色綢緞圍起來的走廊,還有那迎風飄揚的白幡,臉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秦老夫人怎麼也想不到,到了現在這個時辰,竟然那些白幡都還在!要知道現在可已經是辰時了,那些個早來的客人,都已經開始進府了!
安平侯老太君和安平侯夫人也是一臉的詫異,卻也隻是詫異而已。
秦雲卿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旋即就恢複了正常,一步步的,十分堅定的向著前麵走去,那原本就挺直的脊背,現在挺得越發的直了。
安平侯老太君走在秦雲卿的身後,看著秦雲卿那挺直的脊背,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
一行人還沒有走到正廳,愛麗公主就已經迎了過來:“雲卿,你來了。”聲音不似以往的爽利,帶著一點點的心虛,伸手拉住了秦雲卿,身子一側,遮住了把掛滿白幡的走廊,“宣旨的公公在前麵,我們快進去了,讓公公等久了,不好。”
秦雲卿反手握住了愛麗公主,一臉感激的道:“多謝大嫂,大嫂的這一份情意,雲卿永記在心上。”提也沒有提白幡的事情,愛麗公主一直吊在半空的心,這才稍稍的放了一些下來。
“自家姑嫂客氣什麼。”愛麗公主拽著秦雲卿正要進前廳,秦雲卿卻停住了腳步,“大嫂,不知父親和母親……”
愛麗公主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起來,想起錢夫人那狀似瘋魔的模樣,頓時聲音有些發虛:“雲卿,你也知道的,母親她……”
“母親的身子還是不適麼?”秦雲卿一臉擔憂的把話題接了過去,“可請了太醫瞧了?”
安平侯老太君聽著前麵姑嫂兩人的對話,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想不到外麵的流言竟然是真的,這個錢夫人竟然在今天這種日子裏,也絲毫不顧臉麵。那麼這樣看起來,那白幡也應該是錢夫人的手筆了!隻是,她在今天這種日子裏,做出這等事情來,難道是瘋魔了不成?!
今日來國公府宣旨是太後跟前最為看重的玉公公,他早在府門口看見那白幡的時候,臉色就已經一片鐵青了,想不到進了府裏,有一條遊廊竟然是靈堂的妝扮,頓時臉色更差了!
更因為在正廳等了許久,國公府裏竟然除了愛麗公主,錢謙益和錢夫人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露麵的,連錢致遠也沒有露麵,心中更是不快到了極點。
“玉公公安。”秦雲卿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臉陰沉的玉公公,秦雲卿忙笑著上前行禮。
“縣主快請起來,真是折煞奴才了。”玉公公見是秦雲卿來了,忙收斂了自己不悅的神情,身子一側,避開了秦雲卿的禮,“奴才奉了太後娘娘的懿旨過來,快些請國公爺和夫人一起出來,奴才宣了旨意,也好回宮去複旨。”
秦雲卿的臉上有些為難,轉頭看了一眼愛麗公主,愛麗公主也是滿臉的尷尬,但玉公公問話,卻又不能不回,要知道現在玉公公手中拿著太後娘娘的懿旨,現在他代表的可是太後娘娘。
若是不回話,就是大不敬,若是回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正在為難間,丫鬟進來稟告:“公主,姑娘,皇後娘娘懿旨到。”
“快,快請進來。”愛麗公主和秦雲卿急忙向玉公公告罪,玉公公倒也不擺架子,笑道:“不如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