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稟報。
“娘!”王梅兒倏的站了起來,“是花轎來了?”
婆子的臉色有些難看:“是外院的大總管來了,並沒有看見花轎,老爺正在見他。”
王梅兒一聽沒有花轎,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一下,昨兒個睿親王側妃遣人過來說,今日大婚,可是眼看著日已過午,親朋好友也都已經到場,可是瑞王府的轎子卻一直沒到……
“大總管說了什麼?還過去探聽一下。”王夫人知道定然是出了事情,心中越發的不安了,隻覺得喉間再一次湧上一陣腥甜來,用盡力氣,強壓了下去。
婆子應了一聲出去了,王梅兒跌坐在椅子上,王夫人想要安慰一下,卻發現已經渾身沒力,連站起來也不能了。
屋內除了王梅兒輕輕的抽泣聲之外,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
王府伊匆匆的撩簾進來,見王夫人閉著眼睛倚在床上,而王梅兒卻垂頭坐在梳妝台前暗自垂淚,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王夫人聽見王府伊的聲音,忙睜開眼睛:“老爺,大總管來過來所謂何事?”
王府伊看了王夫人一眼,又看了一身粉紅裝束的王梅兒一眼,這才憋著一口氣開口:“因此五殿下新喪,所以睿親王府決定今天不來迎娶了,而且安郡王把布置院子的內院總管送來了京兆府……”
“真的?!”王夫人又驚又喜,心頭仿佛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可是聽說安郡王把布置院子的內院總管送去了京兆府,不由得怔了一下,“為何要把他送去京兆府?”
王府伊微微的蹙了蹙眉:“內院總管今日負責迎娶事宜。”
“……”王夫人猛地直起了身子,“安郡王這是何意?”
“他們什麼時候來迎親?”王梅兒募得轉身看著王府伊,咬著牙,一臉的恨意,“難道他想這樣的拖著,直到我老死……!”
王府伊輕輕的搖了搖頭:“梅兒,其實這樣也好,為父正好借機拖一拖,想辦法辭了這門親事……”
“不!”王梅兒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這輩子非安郡王不嫁!”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三日過去了,獨孤智已經下葬了。
這三日裏,錢致遠依舊沒有出現,而錢夫人下了獄,卻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錢謙益這幾日裏,流連在花樓之中,根本就不著家,永定國公府裏,當家作主的成了愛麗公主。
這一刻秦府,倒是十分的熱鬧。
這一日,秦雲卿和獨孤擎剛剛起身,就接到了秦府送來的帖子,說是定了一月之後,八娘秦雲珂大婚,讓獨孤擎和秦雲卿前去觀禮,秦雲卿自然應了,然後又讓人帶了添妝禮過去。
獨孤擎起身出去了一趟,然後含笑進來:“媳婦,義父義母回來了。”
秦雲卿騰的站了起來:“相公,可是當真?!”
獨孤擎看著秦雲卿那毫不掩飾的喜悅和想念,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再一次升了起來,可是臉上卻依舊笑意盈盈:“媳婦,吃晚飯,我就帶你去看望他們。”
“相公,我們這就去吃飯。”秦雲卿反手拉住了獨孤擎的手,兩人相攜出府,去了秦孝儒在京都城的房子裏。
秦孝儒正坐在書房中,突然聽說獨孤擎和秦雲卿來了,忙遣人請了兩人進來。
秦夫人在內堂聽說兩人來了,也忙在丫環婆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兒,我的兒……”
“娘!”秦雲卿忙迎上兩步,攙住了秦夫人,“娘,最近身子可好?”
“好,好!”秦夫人拉著秦雲卿的手,不肯放鬆分毫,“趕緊裏麵坐,這裏許久時間不住,幸虧阿擎遣人來收拾,否則我和你父親,今日就隻能住客棧了。”
秦雲卿意外的看了一眼獨孤擎,獨孤擎得意的朝著秦雲卿揚了揚眉:“爹和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些許小事,娘又何必掛在嘴邊,沒得就顯得生份了。”
“話雖如此說,那還是要謝謝你。”秦雲卿慢了一步,湊到獨孤擎耳邊。
“媳婦,你打算怎麼謝我?”獨孤擎聞言頓時開心起來,一張嘴笑得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齒,眼睛眯縫的隻剩下一條縫,“我昨兒個看中了一個姿勢,我們晚上試試?”
秦雲卿倏的漲紅了臉,狠狠的瞪了獨孤擎一眼,扭頭就要離開,卻被獨孤擎拽住了手臂,扭頭看見獨孤擎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心頭一軟,輕輕的點了點頭。
獨孤擎頓時狂喜,快走一步,伸手替秦夫人撩起了珠簾:“娘,小心。”
秦夫人看著獨孤擎越看越是中意,秦孝儒也想不到獨孤擎竟然對秦雲卿如此的寵愛,忍不住嘴角也掛上了笑意。
四人進了內堂坐了,寒暄了幾句,便進入了正題:“阿擎,我把屍身安置在大佛寺,就等著遞了禦狀,然後遣了神醫前去檢驗。”
獨孤擎點點頭:“父親,我們要好好的計議一下,現如今聖上對永定國公府正在厭惡頭上,這狀自然是一告一個準的,隻是若隻是掰倒錢夫人一個人……那這些年冤屈不但白受了,還讓最大的惡人逍遙在外,豈不是令人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