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鮮花是用來征服女孩子的東西,而征服男人先要征服他的胃。

星期日的早上,我是被吵醒的。頂著清晨低血壓坐起來,聽到庭院裏亂哄哄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不耐煩地下樓推門想看個究竟,不料門口小山似的一堆東西潮水般湧了進來,直接把我撂倒在地上。後腦勺與地板相撞產生的衝擊讓我眼冒金星,下一秒,鋪天蓋地的紅將我淹沒,無數不知名的植物砸在臉上,幾乎讓我窒息。

“殿下,您怎麼了?您在哪裏?”芭碧蘿焦急的聲音由遠而近。

“這裏……”我急忙努力向上伸手示意自己的位置,直到一雙女性的手將我握住,把我從植物堆裏拉了出來。

重見天日後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片花海中,我叫不出那種花的名字,隻覺得它們鮮紅似血,妖豔非常。更詭異的是,那些花竟然沒有葉子。

“瑪門,我讓你在門開的時候把花撒下去,你怎麼都堆門口了?”

似曾相識的傲慢嗓音傳入耳畔,晨光中,金發金瞳的梅塔特隆抱著肩膀責備著身後的白龍,臉上掛著初見時不可一世的囂張。而我家的女仆們則如眾星捧月般將他圍在中間,一張張如花似玉的臉上皆是陶醉的表情。看到這景象,我頓時氣血上湧。

梅塔特隆卻不知情,看見我便興高采烈地走上前來:“這些曼殊沙華隻開在冥界的忘川岸邊,我連夜派人運過來的。路西法殿下,它們是不是很漂亮?”

“不管如何漂亮,這種不祥的花都不應該帶回天界。”芭碧蘿義正言辭地說著,絲毫沒被梅塔特隆的魅力迷倒,我非常慶幸自己家裏還有一個正常的女性。

梅塔特隆不屑地掃了芭碧蘿一眼:“果然是米迦勒的忠仆,性子都跟主人一樣死板。”說完,他撿起一朵放在鼻下嗅了嗅,視線在我身上打轉,“嗯~~這般淡雅芬芳,豔麗奪目,怪不得你會喜歡。”

我喜歡曼殊沙華?他說什麼鬼話!別說我以前都沒見過這種花,就在剛才我還差點兒被它們活埋呢,怎麼喜歡得起來。不過眼前可不是討論誰最喜歡什麼花的時候,弄清楚這位宰相大人的意圖才是當務之急。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梅塔特隆殿下這麼早登門拜訪所為何事?”我焦躁地整理著自己散亂的睡衣,暗暗埋怨自己的莽撞,怎麼偏偏在這麼不合時宜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人。

梅塔特隆大搖大擺地踏進門來,跟進自己家似的,“沒事我就不能來了嗎?不過今天我確實是為送花來的,算是賠罪。”

“賠罪?”我壓著翹起來的頭發,口氣犀利,“原以為天國宰相目中無人,不想很有自知之明嘛,倒也知道自己昨天做得過分。”

“路西法殿下別會錯了意,我向你賠罪隻為昨天失手傷了你,至於其他的,我可一點兒也不後悔呢。”他的手指劃過下唇,曖昧的眼神落在我唇上,笑容比朝霞還燦爛。

昨日被強吻的情景重又浮現在眼前,我隻覺得額角青筋暴跳,恨不得一拳揮上那張欠揍的臉。努力克製著想要痛扁眼前人的衝動,我壓下怒火,咬牙道:“既然殿下今日是來賠罪的,我當然願意欣然接受。可您這樣也太沒誠意了,叫人如何能原諒你呢?”

“哦?那我要怎樣做路西法殿下才肯原諒我?”他倚在門框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目光掃過鋪了一地的曼殊沙華,我勾起嘴角:“這些花是殿下費心從冥界采來的,隻觀一時未免浪費。正好我花園裏還沒來得及種什麼花草,殿下不如把它們移植進去吧。”

“如此甚好。”梅塔特隆讚同道,“稍後我便著人去辦。”

我搖頭打斷他,“這件事一定要殿下親力親為才好,您吩咐旁人去做,我要怎樣才能看出您的誠意?”